第17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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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僰鲲泽卧室外的来客等候室里,五六个来自不同领域的政界高官一言不发地或沉思或看手机,他们都是僰鲲泽一手提拔起来的人,是僰系如今的中坚力量——又或者说,是未来郭系的中坚力量,僰老爷子对僰安秋已经彻底失望,将大半政治财产都交到了上门女婿郭恪的手中,郭恪的确也没有辜负僰鲲泽的期望,自从政以来,一个脚步一个脚步脚踏实地地走到如今的位置,政绩突出,风评良好,虽然出身寒门,但是有僰鲲泽这个名震四海的中\共四大元老之一的表态,某种程度上比出身军政家庭更为有用。
  这也是僰安秋和郭恪根本矛盾的由来,僰鲲泽的政治财产是有限的,一个多了另一个自然就会变少,僰安秋因此愤愤不平,但碍于两人被外界已经被打成一派,小的麻烦僰安秋给郭恪制造了不少,但是一旦涉及到僰家的根本利益,僰安秋还是头脑清醒,知道两人联合起来一致对外。
  郑长龄已经独自进去卧室很久了,厚重的木门隔绝了一切声音,即使僰安秋特意站在门边,也依旧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他在上京公安局留的线人一直发消息来,张超翻供的动机终于明了,明天就是医院规定的张静静手术费用的最迟预交时间,那个身份未知的瑞典银行账户本应在三天前就将款项汇入张静静的银行账户,但是直到今天,张静静的账户也一直没有动静,张超在如坐针毡的等了三天后,终于在今天耗完了所有耐心,虽说张超没有如网络上的流言一般直接指控了背后买\凶\杀\人的犯人,但他忽然承认自己是“接了买卖”,又点名道姓地要见僰安秋,任何一个有联想能力的人,都会将张超背后神秘的幕后黑手和他联系起来。
  问题是,他僰安秋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张超啊!从今天早上接到消息起,僰安秋就是懵逼加愤怒的状态。他十分地肯定是有某个政治上的对手知道了僰家的丑闻,以此来要挟对付他,他把那些明面上对他讨好不已,实际上私下里小动作不少的下属和同僚们挨个排查了一遍,发现每个人都有鬼鬼祟祟令人怀疑的地方,疑神疑鬼想得多了,他现在看谁都是一脸坏水,对郭恪,那就真的觉得他只差在脸上写明“我是犯人”四个字了。
  “是不是你搞的鬼?”僰安秋忍不住,走到了郭恪身边,没好气地低声质问。
  郭恪冷眼看他一眼,嘴唇微微动了动,将轻弱的声音送出:“你觉得可能吗?”
  僰安秋认真盯着他,觉得郭恪再怎么想把他扳下台,也不至于自揭伤疤,上赶着让大家知道僰家的丑闻,毕竟,那会让人觉得他的头顶生有青青草,这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愿意的。
  “你没那胆量。”想通关节后,僰安秋嗤了一声,不屑地说。
  “论胆量我怎么及你,僰家只你一个人有胆量就够了。”郭恪不咸不淡地说,“晚上我会去公安局一趟,看看那个张超怎么说,你在家里等我消息。”
  “我的事凭什么你去?!”僰安秋立即反驳:“郭书记日理万机,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既然知道这是政敌给你设下的圈套,你还要往里钻?”郭恪冷笑。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等着看吧——”僰安秋扭了扭嘴角,拧出一个阴冷的微笑:“等我知道张超背后的人是谁,我会让他知道后悔的滋味。”
  ☆、第 253 章
  等眼眶泛红的郑长龄从僰鲲泽的卧室里走出后,僰安秋毫无意外地被郑长龄狗血淋头一顿臭骂, 好在郑长龄看在僰家的面子上, 给僰安秋留了一点脸面, 将臭骂留在了人后。在僰安秋被骂得脸都发黑后, 郑长龄终于放过僰安秋,同意在此事上伸出援手,这次前来僰家和僰鲲泽通气的另外六位政界高官虽然没有做出具体承诺,但他们的行动本身就是一种承诺,这些人的帮助能在事情彻底闹大前为僰安秋争取一段宝贵的时间,只要僰安秋能在爆发前把火星熄灭, 一切就可以重回正轨, 滔天的权势能让犯下的所有罪恶都被消除。
  送走了郑长龄和其他六位政界同僚后,僰安秋立即赶往了上京市看守所。
  在那里,他第一次见到了张超。在他见到张超以前, 他把握十足地以为这名叫做张超的三十二岁男人只是一名典型的受教育程度低下、愚昧无知的,为他享受的美好社会增砖添瓦的底层劳动人民。这样的人, 有什么机会和他产生交集呢?张超不可能和他有怨,也不可能没有他人帮助就得知僰家的家族丑闻, 唯一的可能,就是背后有人指使。
  然而实际见面以后,僰安秋却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结论。
  张超的眼睛,是一双充满刻骨憎恨的眼睛, 一双因他流过泪、流过血的眼睛。
  在这样一双情感强烈的眼睛面前, 僰安秋忍不住脱口而出:
  “……你认识我吗?”
  会见室里只有僰安秋和张超两人, 原本应该站在张超背后记录这次谈话的警员自觉留在了外面,投靠了僰安秋的上京市公安局副局长朱光信虽然不方便一同前来,但是也派了心腹警督前来“巡查”看守所,确保僰安秋和张超的谈话能够安全秘密地进行。
  僰安秋隔着一张厚厚的玻璃墙,看着因冲动和理智天人交战而面容僵硬的张超,在心中心惊胆战地回想了一遍自己做过的那些坏事。
  他的确有些贪财好色,但这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小毛病么?!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他可一件都没干过!
  “我不认识你,但我知道你——一个权势熏天,可以颠倒黑白,一个像我这样的小人物永远也无法对抗的人——”张超刚毅粗犷的面容上扬起一抹邪气的冷笑,尖锐地讽刺道。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你有什么为难之处,说出来,也许我可以帮你。”僰安秋端坐着身体,挂着道貌岸然的微笑。
  “不——你帮不了我。”张超目不转睛地盯着僰安秋,身体慢慢靠近了玻璃墙,直到他的额头和鼻尖抵上冰冷的玻璃,他才对着皱眉后退上身的僰安秋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你帮不了我,世上任何人都帮不了我,我唯一能够选择的路,就是我现在走的路。”
  “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僰安秋放缓了声音,仿佛一个充满耐心、正直和善的人:“还有说,有人指使你这么做?”
  “无冤无仇?”张超森冷地笑了:“你错了,僰安秋,我和你之间可是有着血海深仇。”
  “法院给罪犯判刑的时候,也会念判刑原因,难道你什么都不说,就要让我糊里糊涂地背上这么大一项罪名吗?”僰安秋心里越发疑惑没底,但脸上依旧是一片真诚。
  “好,你想死得明白,我就让你死得明白。”张超冷冷地笑了笑:“你不认识我,那你认识我的妹妹,张蔓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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