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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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元姬又紧了神色,“可知道他同父亲说了些什么言语?”
  “还能是些什么?!总是那些不中听的话罢了!”李奶娘撇嘴,“这五老爷一出了祠堂,立马就去了锦华轩。同大老爷也不知道在厅里说了些什么,伺候的下人只知道,大老爷脸色甚是不好。只怕这五爷又是在吹那股子歪风邪调,可惜再怎么也翻不起浪来。跟我交好的那婆子说呀,这五爷离开锦华轩的时候,可是满脸失望,如丧考妣!”
  奶娘放低了声音,继续道,“还有,听说有人偷偷告了秘,说五爷被关了起来全然是三奶奶朝老祖宗使了坏,所以这会子五爷特别记恨三奶奶多事……说来也奇怪,这五房的突然就对三房的上了心,好像派人在外查一些什么事儿呢。”
  霍元姬摆摆手,对此并不太上心,不甚在意道:“也不奇怪,三伯父和四伯父一向都瞧不上五伯父,又怕往后分家产,五房的依仗了老祖宗和我父亲的偏爱得了更多产业,这一有机会就在霍老祖宗面前上眼药。这次五伯父折损面子,吃了大亏,如何不想着掰回来一层?只是这些与我们并无太大干系,不过是他们狗咬狗,一嘴毛罢了。”
  李奶娘心里却不这样认为,本想再多提醒一番,见霍元姬隐隐含了不耐。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霍修开出来后,确实立马去了锦华轩找自个儿大哥。两人也不知在厅内说了些什么,伺候的下人只知道大老爷脸色青白交加,五老爷更是满脸失望。
  霍五爷一路叹气地踏进屋子,佟氏在一旁安静陪坐着,本有的几分欣喜也在瞧了自家老爷脸色后淡了下去。她心知,五爷本就不愿意霍府同皇家结亲,定是想出了祠堂后尽快与大老爷告之透彻。
  然而现在一道圣旨下来,却不是这霍府想或是不想的了。
  佟氏便劝道:“老爷心中不豫,妾身也明白。说来也是时机不巧,大房的已经在为大姑娘择亲,选了几个世家,就差最后关节。可这圣旨偏偏下得急,大老爷总不敢明目张胆的再为大姑娘定下亲事,这可就是抗旨不遵了。”
  霍五爷脸上闪过一道讶色,“你这话的意思岂不是,大哥原本就改了心意,不听那霍修继的胡言乱语?”
  又冷道,“若不是他下令将我关了大半个月,哪会儿如此烦恼。”
  佟氏想起了十姑娘那晚的话,赶紧澄清道:“老爷您对大房的也别存了偏见。那天下午,这三房嫂嫂硬是想将您送到别院庄子上,是十姑娘劝了老祖宗,这才请老爷去了祠堂。”
  “是她?”霍五爷神色一下就变得十分莫测。
  佟氏点头,“三嫂一向同皇家亲近,也许是老爷的言语惹恼了她,这才出了这馊主意,目的自然是为了让老爷难堪。”
  三房和四房一向都瞧不上他们五房,又怕往后分家产,五房的依仗了老祖宗和霍大爷的偏爱,得了更多产业,一有机会就在霍老祖宗面前说些不中听的。
  “若真是如此便罢了。”霍五爷并不糊涂,起身负手而立,“我刚回府那日,你这个嫂子言行浮夸。虽然她一向行事张扬,没有个稳妥的。但是那天旁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王氏在前厅的之时,就多次阻拦我与母亲私下言谈,后来我与二哥相谈,也是她在一旁出言相讥,挑拨是非。”
  三房的行径,如今想来,都是有心针对。
  ☆、第27章 告密
  佟氏却想偏了,有点难堪地低下了头,好半天才羞愧道:
  “都怪妾身行事不够稳妥,这才给老爷带来了无妄之灾。妾身本就是福薄之人,哪配得了老爷垂青,八抬大轿进了这侯门大户。士农工商,以商为最低下,虽然我父亲乃一方富甲,但仍改变不了妾身本就出身微贱的事实。再加上自幼年起,我父亲见我懂算术商赋,得了老师悉心栽培,走南闯北,抛头露面,惹了多少闲言碎语。如今却得了明媒正娶,又不曾多为老爷思量打点,以至于子嗣单薄,惹了母亲和嫂子们的不快。”
  霍修见佟氏一脸郁蹙,自然也知她在府里日子并不顺心,爱怜之心顿起,连忙哄了爱妻宽心之言,好半天才止住了佟氏伤心。
  末了,霍五爷才一脸严肃抚了佟氏双手,又瞧了心爱之人娇美的容颜,咬牙道:“这段时间我左思右想,总觉得心惊胆寒。你眼界与一般女子不同,更是明白权利更迭之中,有多少血腥和代价。今早我去找了大哥,他告诉我,邢家老爷此前得知,也是连番警告!可以想象这太子又多么势微,一个不慎,我们全家就是灭族之祸……若真的到了躲不过的时候,你便赶紧离京,往后有人寻来,便举了证明,自然性命无忧。”
  佟氏闻言大惊,只觉得眼前一阵黑暗!有如炸雷在耳旁响起,头嗡嗡直响。
  好半天,才勉强抬头。瞧霍修开正襟危坐,心知自家老爷并非玩笑之言,胸口顿时炸开,怒道:“老爷你这是要挖掉妾身的心窝子!人说夫妻一心,患难与共,我怎么能抛下了你,作了那无情无义之人!再说,如今一切还未有定论,也许咱们霍府可以不去选秀?又或者大姑娘落了选……”
  霍五爷一番长叹,两人对望无言。
  第二日,佟氏脸色苍白,精神萎靡,双眼无神。贴身丫鬟翠株端了参汤进来,佟氏却是如何也吃不下。这翠株自小在佟家,与佟氏亲如姐妹,见自家奶奶一片恍惚,也知道先前因果,不由得忿忿道:“小姐自小身子不好,切莫因外人说三道四而不思修养,败了气血,恐成大患。咱们夫人在小姐出嫁前就叮嘱了奴婢,小姐需得固本养元,产下麟儿,方能地位稳固。否则,外头的闲言碎语,怕是污了小姐清净。”
  佟氏恹恹一叹,自己母亲千叮咛万嘱咐,她如何不能记在心上?她本就是庶出,如果再不尽快给五爷产下后代,即便霍修开是真心疼爱自个儿,却无法违背世俗偏见,她只怕也难逃被休弃的命运。只是现在,她哪里还有这些心思。昨晚自家老爷说的话,让她简直辗转难眠,心如刀割。
  翠株见佟氏一味沉浸在自个儿的思绪中,以为她还在为王氏的话耿耿于怀,不由得更急道,“小姐,您何必如此在意外面的眼光,只要姑爷疼爱您,自然不必介怀。就算老夫人要赐了婢子,只要姑爷不收房,您还是这里唯一受宠的。再说了,若不是咱们夫人心善,您可本就是堂堂正正的嫡出小姐,有何配不上五老爷的?只可恨那些刨根问底之人!”
  佟氏却突然神色一紧,抓了翠株的双手:“你方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翠株吓了一大跳,以为佟氏恼了自个儿提那些往事,慌乱跪下,“奴婢该死,奴婢妄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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