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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雅呈见状,嘴边的笑容略为加深,同一时刻,郑襄元胸口中的怒火上了一层。
  简直找死。
  可是,得忍耐。她在心中告诫自己。千万不要搞砸。
  毕竟,这是她的初稿报告。
  但是,真的很令人不悦啊。
  除了半路杀出两个爪耙子,还包括糟老头对待赵雅呈如亲生儿子的该死模样。
  这可是她的初稿报告,有人围观那就算了,竟然直接把她这个报告者晾在一边?
  晾在一边那也就罢了,不久后,又闻赵雅呈悠然自得地提起波尔与爱因斯坦之争。
  那个什么争是什么鬼?很简单,就是把她方才跟糟老头的对谈套上一个歷史论战的皮罢了,明明是大同小异的东西,竟然获得糟老头全权的通行许可?!
  喔,大概不只有许可,还加上隆重欢迎,两人谈得那叫一个相见恨晚。
  搞什么?她是来插花的吗?
  此时此刻,对郑襄元而言,每一分每一秒都像热锅上的蚂蚁那般煎熬。
  焦躁肆意窜动,五感无限放大,很多细碎得几乎不会有人察觉的小事,那些放在平常她都可以假装不在意的小事,此刻却不受控制地干扰着她的心神。
  譬如,她从来不能坐着跟老师说话,赵雅呈却可以;再譬如老师会直接把手上的文件放平,赵雅呈可以很简单地看到他註记的内容,而她,从来只能看到文件的背面,打哑谜似的揣摩上意。
  这样隐晦的特权其实不只赵雅呈有,事实上,研究室的所有男生通通都有,只有她是唯一的例外。
  研究室墙上贴的助教轮值表也是,她的名字通常都写在大一新生的课堂下方,只因臭老头觉得女孩子耐心细心,能顺理成章解决刚出巢的新生那堆狗屁倒灶的鬼问题。
  清洁表就更烦人了,她从来只负责扫地拖地,男同学则是清洁机器。
  简言之,双标双得很彻底。
  老人家絮絮叨叨了多久,郑襄元就在旁边罚站了多久,期间赵雅呈偷间踢了踢她的脚跟,她咬咬牙根,识相地去泡茶。
  当赵雅呈接过那杯茶端到老头面前后,竟然还得到老头一句「雅呈就是好啊」的讚美。
  郑襄元的白眼当真差点翻到天灵盖上。
  老头边品尝赵孝子递来的茶边感慨,「唉,多好一棵苗子,我说你当初不签博执意往业界发展是为了什么呢?那里太浮躁了啊。」
  又来了。
  但凡赵雅呈来,老头子最后总会补上这么一句话,郑襄元每次听到这话,头皮就会有点麻。
  是的,赵雅呈也是这个实验室毕业的。
  虽然说他们同年,但以入学时间和学位取得的年分来看,她还得喊赵雅呈一声学长,那两个手语翻译员也得喊他学长,研究所就是这么一个地方,年龄和辈分乱得很。
  不仅如此,赵雅呈大学念的也是京大的,正是外头所谓的「顶大纯血生」,从大学时代就是老头的关门弟子,宠爱值噌噌噌地往上涨,不是郑襄元这种还会被笑说来洗学歷的外人比得上的。
  至于赵雅呈,每当面对如此感慨他总会平静地起身,对着臭老头就是一计深深的鞠躬。
  「非常感谢老师的栽培,在这边得到的知识与经验,学生受用一辈子。」
  老头儿盯着赵雅呈,好半晌才惋惜地摆摆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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