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玄 第26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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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了许久,迟迟听不到羊夫人的声音,原莺终于发觉不对。
  “母亲?”
  “不哭了?”
  羊夫人推开她,顺势挥退婢女。在房门合拢后,指了指案上的竹简,问道:“眼熟否?”
  原莺转过头,满脸不解。
  真不知晓也好,装模作样也罢,羊夫人无意纵容,亲自取过竹简,当着原莺的面展开诵读。
  仅仅两行字,原莺脸色煞白,委顿在地抖如筛糠。
  “母亲,我不是……”她想为自己辩解,话到嘴边,硬是被羊夫人的目光逼了回去。
  “不是什么?”羊夫人缓慢倾身,捏住原莺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目光无法闪避,“不是冷漠无情,盼着亲弟病死?”
  原莺双眼瞪大,耳畔嗡鸣,凉意沿着脊背攀爬,迅速蹿至四肢百骸。
  “我怎会生下你这样的畜生!”
  羊夫人怒叱一句,目光犹如寒冰。
  “你有野心想掌权,可以。君上封你在北,想要什么自己去争。坐享其成行卑劣之举,非我之女,不配原氏之名!”
  “母亲,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原莺无从辩解,更不能胡搅蛮缠,只能扯住羊夫人的衣袖痛哭流涕,悔恨自己的过错。希望羊夫人能够心软,看在母女的份上不让她真去北方。
  漠北之地何其荒凉,野兽遍地,罕见人烟。
  她这一去同流放何异?
  没有开辟封地建造城池的本事,别说掌一方大权,日子久了恐性命难保。无需等人背后下手,寒冷和疾病也会要了她的命。
  想到就封后要面临的困难和险境,原莺不寒而栗。惶恐不安笼罩之下,哭得不能自已。
  她真真切切害怕了,可母亲铁石心肠,就是不愿松口。
  想到旨意限定的时间,原莺嚎啕大哭,声泪俱下,悲伤中涌出绝望,更是后悔不已。
  声音传出门外,落到公子鸣耳朵。
  他站在廊下,不使婢女通报,将原莺和母亲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
  他突生一股冲动,想要推开门冲进去,当面质问原莺:是否盼着他死,是否没有一星半点姐弟之情?!
  室内的哭声持续许久,原莺使尽浑身解数,到底没能让羊夫人改变心意。
  眼见事情不成,她失望地站起身,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离开,脚步虚浮,开门时险些绊倒。
  见到门外站定的人影,原莺顾不得小腿疼痛,扶住门框,脸色骤然一变。
  公子鸣仰头看着她,瞳孔清晰映出她的面容。目光尖锐,仿佛要看穿她的内心。
  “鸣……”原莺欲言又止,到头来发现无话可说。
  公子鸣收回目光,掩去心中失望,草草同原莺互礼,侧身让到一旁。
  原莺咬住嘴唇,能清楚感受到公子鸣身上的变化。她想挽回,奈何心思已经被揭穿,饶是舌灿莲花也无济于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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