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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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冷冷瞥他一眼,不发一言。
  秦厚德深深看了一眼太子,问他:所以林大人所言没错,太子的确是结党连群了?这话已说出来,朝堂上所有人都把头往下低了几分。
  大家都是人精,自然知道圣上这话已经是给太子定了罪:无论太子究竟是出于欣赏提拔了这些官员,还是为了谋私利,在圣上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圣上认定太子有了私心。
  谢昭暗自摇头:在圣上尚且身体康健的时候,一个太子在朝中拉帮结派,这无疑是犯了大忌。
  太子早没了一开始的从容镇定,他伏倒在地上磕了个头,低声道:儿臣知错。
  秦厚德并不理睬他,反而喊:徐一辛!
  一直老神自在的丞相捏着笏板出来,看起来太子被弹劾一事完全没有影响到他,他仍旧从容淡定:臣在。
  秦厚德探究地看着他:太子与诸多年轻官员交往过密,还谋私提携这些人。而且听彭疏鸿的话,冯德麟的死与他似乎也有关系。
  他问:依你之见,朕该如何处置太子?
  问丞相如何处置太子?这俩是舅甥关系啊!
  许皇后早年病逝,这些年来,若不是徐一辛对太子的看照与培养,说句难听的话,这会儿的太子也不一定是他。朝中人人尽知太子对丞相恭敬有礼,丞相对太子也尽心尽力,在朝中多有扶持。
  现在圣上摆明了要治太子的罪,却问与太子最亲厚的丞相该如何处置,其中蕴含的意味简直让其他官员都不由后背一寒。
  谢昭倒吸了口气,不知道此刻是太子更难做,还是丞相更难做。
  朝中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竖起了耳朵,等待丞相的答案。
  在一室肃穆中,徐一辛捏着笏板,没有与秦厚德对视,而是低垂头,敛眸道:依臣之见,太子在监国期间滥用职权,提拔近臣,实属不该。至于冯大人一事,臣倒不认为冯大人的死与太子相关,但是李典的腰牌出现在冯大人遇害之处是也不争的事实。太子没有管教好自己的侍卫,这点无可辩驳。
  停顿半晌,徐一辛面无表情地前倾身子,加重语气:臣以为,太子现在的首要之事,不是管理政事,而是在家反省自身,正德立身。臣也希望以太子之鉴来让其他官员懂得分寸,踏踏实实地任职。
  咚
  谢昭愣愣间,忽的听到不远处有东西坠地之声响起。
  他转过头去,发现是一位秘书丞被惊得没拿稳手中的笏板。竹制的笏板砸到了殿中光洁的地面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引得所有人都不自觉看了过去。
  秘书丞面色苍白地捡起笏板,知道自己在此刻发出声响犯了错。生怕圣上怪罪,他直接站出队列,颤颤悠悠地跪在了地上。
  谢昭眼睛尖,已经看到了秘书丞额角豆大的汗珠滴落。已经四十多岁的男人伏在地上,战战兢兢,害怕到连请罪的话都哆哆嗦嗦说不出来。
  幸好秦厚德无意与他计较。
  他顺着刚才徐一辛的话问:那么丞相觉得,太子在自己府里反省多少日子才好?
  连反省的日子都要丞相来说?
  堂堂太子不理政事,在府里反省,这太子当得还有什么滋味,说是圈禁也不过如此。这反省的日子更不好说,长了对太子不利,短了圣上又不会满意。
  总而言之,难,这是真的难啊。
  在上头那人沉默的注视中,徐一辛闭了闭眼,攥着笏板的手用力到青筋都突起。
  可等再睁开眼,他已经又恢复成往日众人敬仰高高在上的一国之相的模样。
  他平静道:臣以为,少则半年,多则一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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