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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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淡的苦味灌进他鼻腔,告诉他,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不是他一人的瞎想。
  他不是还在花满山庄外的徐州北郊吗,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还有沈怀璧哪去了?
  齐墨一个激灵,当即挣扎着要下床找他,刚才没有察觉到的一股巨大的疼痛从背后而起,火烧火燎的感觉袭上心头,剧烈的疼痛又让他跌回床榻去了。
  李管家颇为担忧地望着他,把手里端着的药碗放下。
  殿下,不用太过担心我们将军,陈年老伤都是家常便饭了,他扛得住。倒是你,殿下。李丰伟眉间染上一丝淡淡的愁,他接着道:你背着将军爬出来的时候,那真是两个血人啊!将军还好,至少看起来没那么糟糕,殿下你的背部被烧着的木条砸了一下,还背着将军爬出来,破了好大一块。大夫给你上了药,走之前还说了,不能乱动,不能下水,坚持擦药。
  他直起一根手指,在齐墨面前晃了晃:至少十天半个月。
  比起他自己,他更担心沈怀璧的身体状况。虽然李管家说了不必担心他,可是沈怀璧他也是人,他也会痛的啊。
  齐墨敛着眉,微卷的羽睫簌簌颤动,如蝴蝶展翅高飞时震颤的双翼。他看着李丰伟道:我想去看看他。
  李丰伟拿他没法儿,只得带他去。他伸出手想搀住齐墨,谁知齐墨避开他的手,笑道:又没什么事儿,待会儿将军看见了,指不定怎么说我呢。
  他勉强支撑起了自己,一只手靠着墙,一点点往前挪动着。
  李丰伟深知齐墨的臭脾气,打死了也不会回头一下,便只好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好在沈怀璧修养的卧房与他的房间相距不远,饶是如此,齐墨也艰难地挪了小半个时辰,这才到了他那间卧房。
  彼时沈怀璧也已经醒了,齐墨从半开的窗户往里面看,沈怀璧正斜斜的依靠在黄木雕花大床的靠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属下汇报。
  也许是刚睡醒,他的神情有些恹恹的,像一只倦懒的猫。
  他的左臂又缠上了洁白的纱布,新受伤的腰部也上了药,薄薄一圈白色显露在外裳下缘,整个人都是苍白的。
  齐墨的心最柔软之处不知为何突然被狠狠揪了一下,白着脸继续注视着他。
  属下派人去查过了,徐州那边的花满山庄什么人都没了,全都空了。也许他们料想到将军会活着出来,便把那里全关上了。属下去查探的时候,那儿已经变成了一座空山庄。
  听了这么长一段,半阖着眼睛的沈怀璧这才开口道:可查清楚了那个满月坊和其他几个馆主的底子?那么多兵器与□□,说是没有一点二心,我沈怀璧三个字都能倒过来写。
  那属下摇摇头,遗憾道:一点线索也无。
  沈怀璧掐着眉心,沉默许久才道:先把消息藏好了,切不可轻举妄动。去查查有哪个帮派以梁作为帮派称号,消息压紧点,不必我多言。
  那人点头称是,刚要扯开话题继续禀告,沈怀璧突然打断他,问了一句似乎与前面的事儿毫无关联的问题:容大人那边怎么样了?
  属下已经派人前往江陵,递送和书,容大人大抵不会出很大问题
  沈怀璧蹙着眉听完,眉心的褶皱似乎淡了些。他舒了口气,不知在与谁说:那就好,那小殿下脾气臭得很,一言不发就跑了,这会儿估计还在休息呢。小孩子什么的,真是难搞。
  属下无意跟了一句:将军对十一殿下真是上心。
  沈怀璧没接嘴,自然而然地错开话题,问别的事情去了。
  里面的属下喋喋不休,沈怀璧的嘴皮子偶尔动两下,而更多的是沉默地听着。
  齐墨不好因为自己的贸然进入而捣乱他们的谈话,只好坐在沈怀璧门前的竹椅上等着,靠数天上飞过的大雁打发时间。
  江北地处西北,正是候鸟越冬的地方,嘈杂的雁群叽喳着飞过高远的天际,间或掠过满是光秃枝桠的树梢,带来一阵呼啸的风。
  李丰伟日理万机,当然不可能整日陪着他在这儿数大雁,只是怕他着凉,中间送过一次厚厚的狐裘让他披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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