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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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鸢迟疑了一下,还是用小手拿起了那个蟹壳,可现下的她,却没什么兴致去品尝这些膏肥黄满的蟹肉。
  她并不清楚司俨到底会不会去上京。
  因为司氏父子本就是大梁唯一的异性王,其余郡国,诸如六安国、真定国、亦或是定陶国,他们的君王都是阏姓子孙,且封地的面积也不大。
  这些郡国君王的手中虽有少量的兵权,但同颍国的兵力相比,却是九牛一毛。
  说句稍显僭越的话,颍国如今这态势,都能算是个独立的国家了,普通的藩国根本就不能同颍国相提并论。
  裴鸢前阵子还曾听闻,原先在未央宫中同她姑母裴皇后,也是如今的裴太后交好的虞昭仪在先帝死后,还被晋了位份。原本代国的国君晋阳王是窦夫人所出,三年前他连同其舅父窦韦生叛,被先帝下令流放,亦贬为了庶人,而今这代国的新国君便由虞昭仪所出的八皇子任之。
  八皇子年岁尚幼,还未娶妻,但那虞昭仪却不用同其余太妃住在永巷中,反是同她的幼子去了自己的封地,也算得了善终。
  不过这些郡国虽然力量不强,但若将它们的兵员加在一处,少说也能凑个四十万的大军。
  但是这些郡国也都享有一定的自治之权,且各个国君间的关系也比较紧张设防,无论是先帝还是新帝,都不畏惧他们会勾结在一处,一同反抗朝廷。
  司俨的视线都落在了裴鸢的身上,只淡声对那舍人命道:“孤知道了,退下罢。”
  见裴鸢并无心情再用任何食物,只将手中的蟹壳放在食案上,亦娇气的垂下了双眸,司俨便用大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温声问道:“怎么不吃了,不合胃口?”
  美人儿的表情已渐变得沉重,她担忧地问道:“夫君,你要去上京吗?”
  裴鸢实则清楚,司俨若这次去上京,便如同去赴鸿门宴。
  而司俨他完全有能力不遵圣旨,但是一旦他做出了不去参典的决策,便意味着他要同阏临撕破脸皮了。
  身为司俨的妻子,裴鸢也很了解他。
  他虽看似是个云淡风轻,且性情温和的人,但内里却深掩着极大的野心和锋芒。
  司俨才智过人,且不提那些平庸的普通人,就提她父亲裴丞相。裴丞相在还未加冠时,便已经是司隶一地备受瞩目的天才青年了,当时的名士都说她父亲会是国之大材,但裴丞相同司俨比,还要逊色许多。
  他是如此不凡的一个人,出身也很高贵,也是一国的君王。
  这样的司俨,又怎会甘于屈居人下呢?
  只是裴鸢清楚,现下时机并未成熟,颍国还不宜同大梁的皇室宣战。
  且上次攻伐匈奴的那一役,颍国出兵最多,在那场战役中亦折损了不少的兵员。
  想到这处,裴鸢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心中也蓦地涌起了一个猜想。
  阏临他将其余六国的国君唤到上京参典,怕是想释他们手中的兵权!
  且自阏临娶了杨家女为妻后,那荆州的几十万州郡兵,他也便能牢牢地掌握在手。
  司俨若参宴,他兴许会寻机杀之。
  若司俨不来,同上京撕破了脸皮,那待他夺完其余六王的兵权后,颍国大军仍需休养生息,若要重新整顿军马,也得再用个数月的时日。
  而那场征讨匈奴的战役中,阏临调动的也多是北军的兵士,其余各郡的兵员短期内都未参与过战争,锐气自是要比颍军更甚。
  裴鸢的小脸儿愈发凝重。
  她未想到,新帝阏临竟是这么快,就要采取削藩之措了。
  ——“鸢鸢,你是不是一直都很想回上京?我知道你长兄的长子出生了,你不是一直都很想去看你那小侄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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