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的科举日常 第223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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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别了何烈,为了保险起见,冯舒年还让下人特意避开人去外面打听,谁知听来的消息更加叫人咬牙切齿,与下人打听来的相比,何烈说的已经非常含蓄了。
  短短半日功夫,冯舒年就认同了陛下的话,递了牌子进宫求见陛下。直到任命冯舒年为明安府知州的旨意下来后,面对跪在面前跟他请罪的冯舒年,锦绣才知晓事情的原委。
  无奈叹口气,将人扶起来,打发了外人,事情成了定局,锦绣耐心跟不知如何与他解释的冯舒年耐心道:“我原本也不可能永远留在明安府,历来没有哪个知州能在一个地方任职一辈子,那不是替朝臣牧野一方,那是占地为王的割据,说好听是民心所向,说不好听就是造反。不说朝廷容不得,就是天下人也容不得。
  之所以不是现在离开,是有几件事没有我盯着,不放心罢了。如今瞧着,说与你听,由你来完成也是一样的。”
  之前一心想着为锦绣发展势力,不叫他在朝堂上孤立无援,被人围攻,仅有的岳家还因为身份特殊,不好出声维护,实在叫人憋气的很,既然这步总要有人去走,何不就自己来呢?至少自己跟锦绣的关系摆在这里,可以叫锦绣五后顾之忧。
  现在听锦绣这么一说,冯舒年突然有些紧张起来,有一刻很是怀疑,若没有锦绣在旁盯着,他到底能不能做好明安府那一大摊子事儿。
  锦绣看出他的迟疑,温声安慰:“你跟着我这些年学了多少,我都看在眼里,只要用心没什么做不成,再说不是还有我给你兜着嘛,怕什么!”
  冯舒年很是感动,人一感动吧,就容易控制不住情绪胡言乱语,直接蹦出来一句:“我发誓,这是这些年听到你说的最像人话的一句了!”
  锦绣:“……”
  冯舒年:“……”
  冯舒年担心锦绣一脚给他直接踹断腿儿,用让锦绣都感到不可思议的速度一个猛子蹿了出去,远远地空气中只留下他带着三个弯儿的“老爷子找我喝茶,你别拦我!”
  圣旨已下,明安府的事儿算是彻底定下了,但也不是锦绣撒手不管就能行的,下面的官员需要安抚,明安府的很多事情需要他亲自交接,还有和元家相关的产业,需要再次进行规划转移,全都不是一时之功。
  锦绣略作思考,提笔给良缘写信,虽这段时日他们日日都要通信,来往间大多数都是些日常琐碎,但仅有的寥寥几笔,也牵涉到很多常人无法想象的大事,例如对书院的后续安排,对元家产业的安排,以及对四姑娘山的安排,锦绣都能全权交给良缘去处理。
  成亲几年来,锦绣对妻子的信任,远超常人想象,很多时候叫当时的定王都觉得不可思议,定王就曾开玩笑说过:“表妹将你吃的死死的,我有理由相信,除非姜家想叛国,否则你上了他们家的船,这辈子就是给朝廷卖命的命,逃不掉的,朝堂上那些人真是瞎操心,担心任由明安府发展壮大控制不住你,我瞧着你比任何人都忠君爱国。”
  虽然话不全对吧,但锦绣对良缘的信任,确实叫很多人都无法理解,锦绣也不管他们能不能理解,他只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对她很信任,在他不在的情况下,能代替他做决定就够了。
  第227章 八大胡同 欺之以方
  登基大典后, 正式改年号为安庆,明年就是安庆元年。宣德最后一年里,稷康伯锦绣没有任何正式任命, 在朝堂上为了要不要推广土豆, 由谁负责推广的事吵破头之时,皇帝直接下令,让锦绣进入司农司,一力负责此事,其余几部全力协助,不得有误。
  官不大,权利不小。
  这种事,做得好功劳不一定能捞到手,做不好有错是肯定的, 加之推广期间,耗资甚多, 事情结果却是个未知数,谁都没把握, 这才是朝堂上议论数日却没有结果的原因。
  陛下乾纲独断一回, 将事情交给稷康伯, 原本不算什么大事, 甚至相比于先皇,今上已经是极少数能和朝臣有商有量且脾气温和的皇帝了。但问题的关键也在此, 这是今上接手朝政以来,第一次不和朝臣商议, 乾纲独断,摆皇帝架子,用帝王权利, 行他想行之事,多少叫已经习惯指手画脚的朝臣们有几分不习惯。
  朝臣们不习惯今上的突然转变,心里憋着气不能朝陛下撒,多少就带出几分到锦绣身上,叫锦绣的差事办的不是太顺利。
  谢六好心宽慰他:“我算是看开了,锦绣你也看开些,朝堂这些人每日就为了那些狗屁倒灶的权利利益争得死去活来,活的就是一个面子,今儿你撅了他的面子,他明儿没能力讨回来,但一定会狠狠地记在心里,发誓总有一日要让你吃到教训,就这么个玩意儿。
  只要不耽搁大事儿,他们爱咋整咋整吧,和这群人置气,到头来气的只有自己。你有啥需要,咱们不找六部的人,我们几个想办法帮你也是一样的。”
  偏锦绣不吃这套,说白了,他在明安府这些年,那可是说一不二的存在,从上到下只要他做的决定,基本上都有人抢着去办,哪儿有这般磨磨唧唧让人厌烦的?
  所以他也不打算惯着这些人,从来没想过按照那些人给他设置好的条条框框走。
  于是当锦绣再次去工部,要求工部的人配给他相应的农具,而工部只打发一个小小的员外郎来应付他,面上谦卑,口口声声都是:“伯爷,非是咱们不配合,实在是您要的急,而工部人手一向紧凑,前头还有其他差事在忙,实在腾不开人手,还请您见谅啊,见谅!”时,锦绣的脸色就很不好看了,当下就没给此人什么好脸色。
  见锦绣摆脸色,旁边就有人阴阳怪气道:“伯爷您手头的差事确实重要,可您说咱们手里的哪一样差事不重要?营缮、虞衡、都水、屯田四司,掌管着咱们大周朝的百官、山泽、营缮、采捕、陶冶、舟车、织造、屯种等诸多要务,整日里忙的脚不沾地,即便不按照事情的轻重缓急来分,那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吧?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1)
  要真这么讲规矩,这些人也不用汲汲营营半辈子,挤破头把自己变成特权阶级,难道就为了守规矩办事儿?但反驳的话也不能随便说。
  原以为稷康伯年轻面子薄,加上前些日子稷康伯很少在朝堂上和百官发生争执,有问题都是好声好气的商议,这些人便被他的一张脸给骗了,真以为他是翩翩君子,想欺之以方。
  锦绣面上露出几分迟疑表情。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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