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2 / 5)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越潜整理衣袍,系好衣带, 他将宝剑佩戴在腰间。
  居住在南齐里时,越潜生活简朴,使用的器物简陋, 他的衣箱中也只有布袍。
  在南齐里留宿一夜,该回去了。
  走出屋子,来到庭院,院中晾着常父的一套衣服,晾衣绳下是几只唧唧叫的小鸡。
  常父在院中养鸡, 鸡窝在后院,后院还有一小块菜地。
  饲养的鸡还没长大,种下的葵菜也还没长到能摘食的程度,伺候它们的主人已经不在。
  越潜驾车离开家,经过南齐里的里门,他抬头仰望高耸的里门,还有蔚蓝的天。
  他忆起昨日黄昏时的情景,天边霞光似火,士兵的长戟如林,数名被缚的越人齐齐蹲坐在地上,常父在其中。
  此时里门空空荡荡,唯有他一个人一辆车。
  驱车离开南齐里,将里门远远抛在后头,马车驶进一片静谧的林子,越潜的身影在林中消失不见。
  返回城南公子灵的府邸,刚停好马车,就听见厮役跑回院子,通报家宰的声音。家宰急急忙忙出来,焦急道:越侍可算回来啦!
  越潜下车,询问:我在外头留宿一夜,有什么事吗?
  公子清早就在问越侍回来了吗,刚刚又问老奴,老奴也心急。最近外面乱哄哄,还是尽量不要出门。越侍快些进屋,和公子报平安!家宰抓住越潜的手臂,将人往屋里带,生怕他跑了似的。
  不说到处在搜捕越人,越侍可能被士兵押走,就是没有搜捕越人这回事,家宰也觉得越侍处境危险。
  太子是个果断且冷酷的人,让越侍曝尸道旁,或者死得无声无息实在不是难事。
  把人拽进院子,家宰放开越潜手臂,才留意到他穿着一身庶民穿的布袍,感到诧异,但也没说什么。
  以往越侍总是一丝不苟,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做着不合时宜的打扮。
  越潜进入主院,夏日里庭院草木葱翠,清幽寂静,他沿着石径行走,望见站在梧桐树下的一个身影,是公子灵。
  树上是清雅的梧桐花,树下是身形修长,穿素雅长袍的少年。
  今日不用上朝,天气又热,公子灵衣着简单轻便,头上没戴冠,看着就像是一个很普通的贵族少年。
  而不是身份尊贵,高不可攀的一国公子。
  他的面容如此年轻朝气,他的人生刚刚开始,往后的日子漫长。
  本该去换身衣服,收拾下衣容,但此时已经没有必要,公子灵正看着他。越潜径直朝梧桐树走去,他边走边将闷热的发冠摘下,提在手上。
  院风拂脸,吹去额上汗水,吹乱头发,带来丝丝凉意。
  面对的是上位者,摘冠的举止显然无礼,此时却有种卸去重负般的错觉。
  昭灵见越潜的身影出现,并且正朝梧桐树不慌不忙走来,他便在席子上坐下,一手搭住身旁的矮案,静静等候。
  前面的人越走越近,穿过花圃,经过翠竹,他手里提着发冠,黑色的缨带下垂,头上的发髻有些乱,发丝在风中飘动,身上穿着一件在昭灵看来,十分粗陋的赭色布袍。
  等人走到树下,昭灵看见他额上的汗水,还脸上的疲倦与颓态。
  昭灵命令:过来。
  如同一个顺从的侍从,越潜屈膝,单脚跪在昭灵跟前,让坐着的公子灵得以平视。昭灵伸出一只手,整理越潜鬓边的乱发,呢喃: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