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各方势力齐上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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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周和夏芸听得外面脚步声,连忙分开身子,夏芸肩头吃伤,熊周当仁不让抓起大龙雀,船舱狭窄,不利于发挥,二人屏气凝神,脚步声在风雪呼啸之中越发临近。
  这些脚步声虽然混杂但却又有力,与积雪摩擦之声干脆沉稳,显然都是高手!
  此时老铁匠外出寻药,熊周虽然有所恢复,但并非全盛状态,而夏芸又有伤在身,一旦爆发冲突,势必成为瓮中之鳖。
  深深吸了一口气,熊周稍稍探头观望,夜色虽是昏暗下来,但雪地映照,他仍旧能够看到些许端倪,目力集中起来,专注分辨了一阵,终于是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
  夏芸也是紧张,见得熊周放松,心知来者飞敌,裹着破毡子从熊周怀中探出一双眼,却是看到了老九、流年以及祝天瑶等一众逃脱伙伴,心里也是涌出欢喜。
  祝天瑶乃现任暗河行走,说到追踪行迹,整座武林之中鲜有人能媲及,此刻挥手,众人纷纷散开,将破船给围了起来,慢慢合拢之际,却看到船舱探出的两个脑壳子,还听到便宜师弟略显虚弱的招呼声。
  “师姐!是我!”
  经历过这许多同甘共苦之后,听着这略显亲近的招呼,祝天瑶本没有了排斥,可看到夏芸裸露着肩头,衣衫不整,后背贴着熊周前身,显得极为亲昵,这祝天瑶也是没了好意,冷笑一声,不留情面的揶揄道。
  “二位真真好兴致,亏得我们一路冒险找寻,早晓得如此,我们也就不必来坏你们好事了。”
  流年紧随而至,见到如此光景,心中泛起苦涩,虽然他年纪尚轻,但一直将夏芸视为大姊,又对熊周非常的敌视,此时哪里能有好脸色。
  别人或许不知,但夏芸和老九是非常清楚的,逍遥子当年成了暗河行走,害怕仇家追杀,将家眷都放在了白神宗之内,多受白神宗庇护。
  可他却没有传授流年任何的技艺,这小流年甚至想与自己父亲见上一面都着实不易,一身功夫都是老九所教,可这熊周却有幸与逍遥子朝夕相处,言传身教,这让流年如何不仇视?
  面对祝天瑶毫不掩饰的揶揄,熊周也是苦笑一声,而夏芸反倒神色如常,淡定而光明坦荡,二人遂从船舱之中出来。
  祝天瑶是暗河行走,不属白神宗管辖,自然言行无忌,可剩余都是白神宗的幸存弟子,自是不敢对夏芸有所不满,当即有个中年女门徒从后面上来,解下衣袍给夏芸披上,这才看到夏芸的肩伤,又是带着进了船舱,上了金创良药,好生包扎。
  夏芸和女门徒还没处理好伤口,外面已经窸窸窣窣响起了商量声音,老九虽然贵为白神宗左使,武力超凡,但对大体决策却是不敢妄下结论,流年心恨熊周,也不置可否,反倒是祝天瑶看熊周不爽,兀自用言语挤兑。
  这才没多久,突又听到一声粗重沧桑的喝止,想来是老铁头回来了,夏芸也是眉头皱了起来,虽然老铁头隐姓埋名,又中途劫道,救下了他们,但她却是知晓老铁头身份的。
  这上一代人的恩恩怨怨早已说不清楚,但对于流年来说,纵使他对父亲逍遥子有着抱怨,但面对老铁头,不免还是生出仇恨来。
  祝天瑶一路上已经将纹面老人和熊周的交集遭遇告之了流年和老九,毕竟他是逍遥子的后人,有权知晓这一切,那纹面老人,非但是他父亲的师父,更是白神宗的右使者。
  熊周从祝天瑶的手中夺走了纹面老人,却将老人留在了老铁头的铺子里,此时也不知老人是生是死,不管祝天瑶还是流年,对熊周哪里还有什么好话。
  到了这个时候,夏芸再不出去调和,说不定场面就要打起来了。
  不过当她走出船舱的时候,众人却是出奇的安静,老铁头走到熊周前面来,将新夜雨递回给熊周,也没说什么,就这么转身离开,就好像拼死救人这种事,对他来说,从未发生过一样。
  熊周扫了周围一眼,连忙追了上去,这才追出去十几步,却见到老铁头在前方等着他,显然是有话没说完。
  “救命之恩,本不该言谢,但此去凶险,今后也不知能否再见,小子也就冒昧矫情一回,给前辈行个礼吧。”熊周声音压低,郑重其事的给老人行了个晚辈之礼,甚是坦诚。
  老人从来话少,出口就是粗鄙咒骂,此时却沉默了许久,心思反复,却是纠结万分。
  逍遥子宋逍所用佩剑夜雨,就是出自他的手笔,宋逍之子宋流年所用鬼头刀,也出自于他的铺子,如今宋逍唯一的徒弟熊周,锻造的新夜雨,也同样出自于他的铺子。
  但往日恩怨,却没办法一日消除,纵使他劫道救下了熊周等人,这情分或许也无法抵消仇怨,还不如尽早离开。
  他是铁匠,是剑师,但恩怨分明,他欠刘璟和白神宗的情分,还给了熊周,暗河和宋家欠他的血债,又是另外一笔,此时听到熊周的感恩,也说不上什么情绪,嘴唇翕动了许久,最终却是憋出一句话来:“别辱没了这柄剑。”
  熊周微微一愕,看着老人的身影没入夜色之中,也不知他口中的那柄剑,是新夜雨,还是大龙雀。
  沉思着回到旧船边上,当即收拾了心思,跟白神宗诸位趁着夜色上路,这一次却是往西南的方向。
  有着岚的胁迫作用,白衣刘璟必定无法再坚守,落入朱高爔和曹禄荣手中是铁打的事实,此时天家队伍说不得已经开始往那个地方进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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