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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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她纵马出了马厩,他才挑了下唇角。
  杨家的马场颇大,但这些贵女公子们平日选的都是温驯亲人的矮种马,也只能沿着河边散散步,根本跑不起来。
  沈迟意这身份尴尬,实在不想凑人堆儿里,而且她身下马儿实在神骏,不跑起来都可惜了,她便拨马转了个弯,往另外的方向骑去。
  这匹马神骏倒是真的神骏,也颇通人性,沈迟意却没想到它控制起来这么费力,她骑了两炷香的功夫,额上就已经微微见汗,两条大腿也被磨的生疼。
  眼瞧着马匹速度越来越快,沈迟意下意识地用力勒起了缰绳,马儿似乎受到了激怒,长嘶了一声,前蹄微微抬起,马背上的沈迟意立刻坐不稳了。
  她想到上辈子的急救措施,正要跳下马,身后突然一沉,一只修长手臂从她的背后绕了过来,用力一勒,便代替她挽住了缰绳。
  马儿很快镇静下来,保持着不紧不慢地速度往前走着。
  卫谚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他低笑了声,狗嘴里难得吐出象牙:“不错,没几个人能在嘲风背上撑过一炷香的功夫。”
  沈迟意微跳的心口平静下来,稍稍侧过头,就见卫谚在她身后坐着,两人之间隔了不过一臂的距离,她甚至能隐约感受到卫谚身上蓬勃的热气,隆冬腊月的,他身上倒是一点不见冷。
  她目光落到卫谚那颗绛红夺目的泪痣上,莫名被那妖艳的颜色刺了一下。
  两人离得颇近,卫谚这样好似把她拥在怀里一般,她收回目光,故意道:“世子不是讨厌骑马吗?”言下之意是现在可以停下来了。
  过了会儿,卫谚才嗯了声,声音有种大猫一样的慵懒:“那是方才。”他又捏着下巴笑了笑:“我现在不讨厌了。”
  沈迟意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松香气息,真是奇怪,这么一个在军营里摸爬滚打的糙汉,身上不但不臭,反而还带了清爽好闻的草木香气。
  马背上仅有方寸之地,这气息简直无孔不入,太富有侵略性。沈迟意下意识地掩了掩口鼻,屏息道:“我不想骑了,劳世子放我下去。”
  卫谚也是一个厌恶和人离得太近的人,两人这般近他也不自在,但见她的嫌弃之意丝毫没有遮掩,不爽地眯了眯眼,突然吹了声口哨。
  嘲风停顿了一下,像一只利箭般疾驰而出!
  沈迟意只觉得周围所有景色飞快倒退,身子被不住地抛上抛下,她这般定力都忍不住轻轻惊呼了声。
  她气息不稳,声音惊怒:“停下!”
  卫谚懒洋洋地道:“不要。”
  沈迟意一向注重仪表,这时候头发都被疾风吹的蓬乱,珠钗花钿落了一地,脸上已经出了一层痛苦面具,她即将脱口而出的一句‘敲里妈’都被吹散在了风里。
  她现在总算明白卫谚这条狗为什么偌大的家世和通天的手腕能耐,却还是打了二十多年光棍儿!
  卫谚有些得意地哼了声:“求我啊。”
  第13章
  沈迟意并不是一个过于强硬的人,只要是对她有利的事儿,她不介意略微让步或者低头。但是卫谚…这个头只要一低,以后还有宁日?
  她被颠的胃里翻腾,惨白着一张脸,冷冷道:“世子想让我吐给你看吗?”
  卫谚愣了下,沈迟意强忍住作呕的冲动,面无表情地道:“还是世子想让我吐你身上?”
  卫谚瞧她脸色当真不大好,这才又打了个呼哨,慢慢勒住马缰。
  他心情不错地挑了挑眉:“以后还敢不敢对我不恭不顺了?”
  沈迟意压根顾不上理他,步伐踉跄地翻身下马,也顾不上注意形象了,扶着道边儿的树丛干呕了几声。
  卫谚瞧她脸色惨白,玉雪一般的脸上残留着几分惊恐,看来当真吓得够呛,饶是他这等没什么同情心的,也难得动了点恻隐之心。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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