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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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告单上景桉的戏份排得很满,景桉本身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不会在这时候玩失踪。
  把浸湿的一沓纸放到剧务手中,魏韩云扣上棒球帽到影棚里找人,张导演正训着不相干的人出气,组里演男一的那位omega在旁边好声劝道:“张导,要不咱们先把别的戏份排前吧,反正人都聚齐了,总不能为个耍大牌的人拖了进度。”
  话糙理不糙,张导招手示意景桉的替身上场,这场雪中格斗的戏怼脸拍的镜头不多,用替身也看不出什么破绽。
  服化道工作人员按照张导的指示纷纷投入工作,准备二十分钟后开拍。
  魏韩云正欲上前向张导阐明情况,对方并不把他一个话少的小助理放眼里,只当他是个好欺负的alpha,甩了甩手一副不想多言的模样:“让你家艺人上点心吧,才开机多久呢就耍大牌,再不露面我只能和编导组商量换人了,像什么话。”
  魏韩云磨磨后槽牙,忍气吞声收敛快要逸出腺体的压迫信息素,坐在一边手肘搭着膝盖旁观那位叫周详的omega男一和景桉的替身走戏。
  周详重拍这幕戏的状态对比昨晚要好不少,昨晚大夜和景桉搭戏,周详频频出错,偏生他是带资进组的,导演再恼火也怨不得他,最后把气撒在没后台仅靠努力摸爬滚打闯进二线的景桉头上,到临近天亮时也没把这场雪中的戏拍满意。
  今天倒是ng两次就过了,张导的脸色缓和了点,魏韩云死死瞪着周详眉飞色舞的脸,狠狠啐了一口。
  数不清今晚是第几次摸手机了,魏韩云麻利地解锁屏幕,点了第一位联系人拨过去。
  从今天凌晨六点全剧组得令休息后,景桉的心情就很糟糕,在房车上洗了澡,环着魏韩云的脖子低声说想回家。
  魏韩云就把他带回家了,路上景桉睁着无神的眼睛看窗外寸寸泛白的天幕不发一言,他很少向自己的alpha发泄负能量,魏韩云却都懂。
  二十个小时不合眼,景桉净挨骂了,这不该是他的错,可他甘愿含下埋怨朝组里陪同熬夜的工作人员赔着笑。
  作为这部剧的配角,景桉被带资进组的那位厌恶自己抢了风头,景桉从不说什么,有时拍戏累了就朝棚外看一眼跟组的魏韩云,心里的苦就轻一些。
  他哥说了,只有站到所有人都能看到的位置,在不幸出了意外的时候才能引起轩然大波,千万双眼睛追逐着,才会让他销声匿迹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在他哥离开他去杀戮基地的日子里,他比现在过得辛苦多了,但至少不会被人威胁了小命,他不介意。
  电话那头在长久无人接听的状态下自动挂断,魏韩云烦躁地将手机塞兜里,起身离开影棚回到车上。
  景桉失踪了,在晚上临出门之前,魏韩云出去帮他买个退烧药的工夫,回来人就不见了。
  薛寻野不比他冷静,天寒地冻里吼的一嗓子都带着火星子:“你他妈查监控啊!一大活人怎么能不见了!”
  魏韩云压着火冲方向盘上砸了一拳:“那破小区安的监控有几个是好的你不清楚?”
  “……”薛寻野呼出一口长气,拢掌捋了把脸,踩着雪走了两步,支在护栏上的手痛苦地扶着自己的额头,“我现在回来,你尽量查查线索。”
  “别怪我没提醒你,”魏韩云单手戴上手套,牙齿咬着一角扯好,“这事儿如果是老郑头派人干的,谁最近跟老郑头联系最密切你应该门儿清,别傻乎乎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薛寻野几度话到嘴边要反驳,却没有把握地咽了回去,最终以一句毫无说服力的“我相信他”结束了这通电话。
  谁都没有心思再看几公里外湖面上的烟花,程谓本就对这些空有华丽外表的事物不感兴趣,薛寻野的心里则覆了层隔阂,焦虑地用车匙割着自己手心肉逼自己清醒而有逻辑地梳理脑中的纷乱,意图将对程谓的怀疑剔除出去。
  “有事儿忙就先走,不用顾虑我。”程谓安抚好被薛寻野一嗓子吼醒的狗崽子,重新把它裹进大衣里,“烟花挺漂亮,我再看一会。”
  薛寻野擦去手机屏幕上的寒雾,里面映出他迷茫的脸。
  重逢之后他和程谓就一直处于对立关系,他好像没有办法保证在程谓眼中的自己比六千万更重要。
  缺乏标记做羁绊,程谓刚才给他的安抚信息素很快就淡了,薛寻野有点局促地掐了掐自己的虎口,回头看程谓的侧脸,那条多动症的狗正咬着主人肩上的防滑链玩儿,程谓不知在想什么,竟也没阻止。
  “景桉那事儿跟你没关系吧。”薛寻野问。
  程谓怔了一下,转过脸时被狗崽子拉扯着防滑链将眼镜拽下来,他有些狼狈地用手扶住镜架的两端桩头,撩起眼帘隔着朦胧的寒雾看向两米开外的alpha:“谁?”
  “景桉。”薛寻野重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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