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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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这只停了片刻便已觉得不适,萧云奕可是待了将近三日,内力再深厚的人也会受创。沈决心有度量,随萧云奕走近床榻,隐约察觉此景没那么简单。
  萧云奕握剑斩断勾连床帐的线,剑身掀开帐子一侧,只见榻上洒的尽是蜡油,一矮瘦小老头正瑟瑟发抖,身边落了一片晶亮薄石。他自知事败想翻身下榻磕头,却被萧云奕的剑尖逼到墙角。
  萧云奕闭着眼捏捏鼻梁,冷漠问沈决道:“认识吗。”
  “人是宫里那个又聋又哑的画师。”沈决搞不清萧云奕意在问人还是问物,干脆都答了:“殿下还是站远些吧,他所用之石名曰潜英1,乃出自深海的毒石,以其雕刻人像映影栩栩如生,远观足够以假乱真。”
  萧云奕抬剑尖拍了拍画师的下巴:“本宫让你给太子妃作画,何时让你来替代太子妃了?”
  “太子殿下饶命啊!”哑巴这下也不哑了,跪在榻上不住地磕头。萧云奕冷笑:“金银玉翡不够你玩,整起迷药口技这些下作手段自投罗网,你可知毒害本宫是什么罪名。”
  画师吓破了胆,慌张推脱道:“罪臣,罪臣一时糊涂!罪臣是利用太子妃的画像雕刻了人形,但迷药毒石不是出自罪臣之手啊!罪臣是被逼上绝路,太子殿下明查啊!”
  萧云奕收剑,波澜不惊道:“有话留着去崇明司说吧,沈监。”
  “臣领命。”沈决尚未彻底想明白,场面顷刻颠覆使他不禁思绪万千:“殿下这引蛇出洞,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萧云奕不加理睬,只吩咐道:“出了凤祥宫的门给本宫聪明点,迷药和画师都是你误闯进殿才发现的,本宫中的浅毒一时半会好不了。”
  “是。”沈决半信半疑地应下,抬眼见萧云奕又摆出了病恹欲睡的脸,他想问萧云奕是从何时开始伪装诈敌,想问他现下几分真几分假,想问在他心里,琼羽……
  然萧云奕没给他插嘴机会,他扳正被沈决拽歪的领口:“你能进来,东宫的禁足想必是解了。”
  沈决就是借着传话跑来东宫责问萧云奕的,他应道:“是。圣上口谕解除东宫禁足,还让您前去养心殿。”
  “知道了。”萧云奕放下剑,示意连文等进来押人。
  “殿下。”沈决犹豫了良久,终环手道:“微臣多嘴一句,圣上似乎是病了。”
  “本宫这就去养心殿探望。”萧云奕意味深长望着沈决:“东宫也不留沈监了,请。”说罢,便要出门。
  “殿下!”沈决见状连忙紧追上前,他活了二十年极少用到求字,这回竟是脱口而出:“求您给臣一句明话,太子妃她,究竟有无性命之忧?”
  “与你无关吧沈监,廷君一听就是为朝廷效力的好字。”萧云奕止步回身,居高临下揪起沈决衣领,眸色乍寒:“听君一言,胜读十年。你说呢。”
  第73章 破解了 尽头无她无岸。
  萧云奕在去往养心殿的路上行速如常, 没有因听闻永兴帝生病快一分,更没有因多日未出东宫而慢一毫。孤勇赌注成全了一步力挽狂澜的险棋,禁足得解说明圣心悔悟, 眼下形势已是定局, 柳青荣再不可能翻身。
  没了前一回揭发柳青荣的暴怒, 萧云奕掌握着全局命脉,即使被地龙烤的双耳发烫,沉着面色也不曾有改,头脑心神胜似埋入了北国冰山, 冷硬决绝, 高不可攀。
  气氛压抑, 平时爱好偷瞄两眼,一睹太子殿下隽容的侍女们惜命的很,卷了帘子立刻垂头告退。永兴帝正平卧在榻上闭目养神, 听到通传也未张眼,他喉咙卡着浓痰, 语气与之前相比不知微弱多少:“来了。”
  “儿臣见过父皇。”萧云奕言行举止仍叫人挑不出错处, 只是没有再上前的意思。
  永兴帝凭声听出太子距他稍远, 他沉沉抬眼,不露喜怒地拍了拍榻边:“坐过来。”
  久近忽远可谓依依相离,久远忽近却是强人所难。可萧云奕是个适应力极强的,就算遇上真不自在的,分寸之内什么心绪都演的出来。他处之泰然,顺从坐好:“父皇气色不好, 太医来过了吗。”
  “你难得如近日一般沉静安定,虽是思过,外头的风吹草动照样瞒不过你。”永兴帝说着想坐起, 萧云奕独具只眼,见永兴帝一动便上手稳妥搀扶:“是儿臣的错,气的父皇急火攻心。”
  永兴帝手肘撑住软垫,整个人看上去总算没方才那么弱不胜衣:“若单是急火攻心,朕能不给点教训就放你出来?”
  萧云奕俯首不抬似在反省,心却默道:自然不只是急火攻心,要想暗鬼出世,他必得添一把疑心烈焰。
  永兴帝猜忌之心有多重,萧云奕对此深有体会,他被立作太子的几年当中,所有的文武事物上天入地他都要潜学深造,第一了解得当的就是他的这位父皇。
  在永兴帝眼中,一切与江山权势无关的都要靠边站。永兴帝壮年时接受不了任何一人威胁到他的皇位,后妃,皇儿皆无法与天下相较。所以他的后妃尽是清白世家的女儿,立太子则是等到不得不服老,是时候需要个听话的太子分担重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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