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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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什么反抗?”沈灵梓缓着气息,自嘲笑了笑:“六皇子为母报仇而已,我懂。”
  第78章 见老了 她与不可限量只差一味铁石心肠……
  “六皇弟?”琼羽对这个答案深感意外, 见沈灵梓一受刑人表现的非常之云淡风轻,更是摸不着头脑了:“满宫中人大多喜怒不形于色,城府颇深的勾心斗角, 识明智审的明哲保身, 我不敢说旁人, 但以我对六皇弟的了解他要凑也只凑的上后者的边。”
  “出了此事他或许会崩溃大哭,再就能嚷嚷着来狱中揍你一顿,猝不及防下此狠手,他不理多年政事稀缺人脉, 为逞一时之快收买狱卒动用私刑当真不像他的作风。”琼羽着急忙慌一通分析, 恍然寻思出沈灵梓方才话说的不对味:“你与六皇弟鲜有交集, 如何用的上一个懂字?”
  沈灵梓对琼羽的解释不以为然,肘骨只要不动那疼痛便不至于撕心裂肺,她腾出嗤笑琼羽的力气:“弑母之仇不共戴天, 太子殿下选择厚积薄发动须相应,六皇子怎就不能反着来, 我哪是懂六皇子, 我懂的是太子殿下啊。”
  琼羽被沈灵梓别加诡异的表情吓到, 她捂在狱栅上,防止沈灵梓肘中长钉碰到冷铁的手已有些发麻。她之前听沈决说过类似的话,他们千般万般揣测萧云奕的心思,沈决是为争得萧云奕手下的一席之地,那沈灵梓呢。
  “你撒了谎,你对皇后早就起了杀心, 偷偷将手镯拿出来也不是为了我。”一句“你喜欢太子殿下”卡在琼羽嗓子眼,此想法一出,她顿时有许多话要说给沈灵梓听, 有责怪她自作主张的,亦有宽慰她莫要多心的,可琼羽讲不出声。
  她不知该站在怎样的立场的劝沈灵梓想开,是久居东宫未知后宫凶险,处世经验还不如沈灵梓的太子妃,还是帮不上萧云奕什么,遇事先怂的妻子。琼羽脑中展开了一场奇怪的胜负欲,细究起来,她和沈灵梓谁为萧云奕牺牲的更多?
  不对,琼羽又想:凡事有应不叫牺牲,该是自愿的付出,前生今世萧云奕绝对不会辜负他的羽儿,情场之下,伤痕累累的大概是沈灵梓吧。
  于沈灵梓而言,萧云奕不是见不得人的心尖一道疤,他是她无法挣脱的软肋,是她自以为是的后盾。沈灵梓黯淡的眼神恢复了些光彩,漠然承认道:“是,我自知用不起‘所作所为皆为了太子殿下’这句话,我只是……”
  她一哽,再开口便是如释重负之下的万念俱灰:“一条贱命根除殿下心腹大患,值得。”
  “不值!”琼羽果决反驳,萧永澍已经盯上了沈灵梓,她若仍将全部精力放到钻牛角尖上那才是真的必死无疑,“太子殿下禁足得解说明圣上回心转意,皇后自作孽不可活是必然,你放着以后的好日子不过非要退她一把,于她可有可无不轻不重,单单断送了你的后路!”
  沈灵梓僵硬的手指碰上琼羽手背,她本想拉过琼羽紧握铁栅的手,奈何使不上力气,最多只能蹭了蹭。她不再尝试,后背一撞倚在墙角喘息:“后路之后不就是死路吗,左右是要赴黄泉,死前,我还不能自在一回吗。”
  “自在?”琼羽听出她的话外之音,问道:“你受了谁的指使?被人胁迫乃无奈之举,你若从实告我,戴罪立功事情可能还有转机,我出去后一定和殿下想办法,尽全力护你性命。”
  沈灵梓一声苦笑:“这我根本我没打算瞒你,我盼你与殿下其中之一前来看我,不就是为了将这件事交代出去。”
  “你慢慢说。”真相近在咫尺,琼羽心乱如麻,她实在不愿意想到人之将死如何如何,可胡思乱想与听话扯不上边,她暗自念叨了两下呸呸,抬头全神贯注地听。
  “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徐宏是麦冬的生父。”沈灵梓像是有很多话要说,自觉放低了气息蓄力:“十余年前京郊西北闹了蝗灾,我爹为了家里少张嘴,托人将我送到了徐家,说是投奔远房亲戚,其实就是把我卖了换几斗米。”
  “那时候徐宏的独子刚刚病死,他便将主意打到麦冬身上,徐宏跟我说,只要我能劝麦冬回府,徐家就留我一口饭吃。”沈灵梓提到麦冬,嘴角微微上扬:“我当年不过十来岁,却也看明白了徐宏不是什么好人,我有一日往麦冬养娘的铺里跑了二三十趟,扒着外墙偷偷看天真可爱的麦冬欢蹦乱跳。她在那要比在徐府快乐幸福,我真的,不忍心打扰。”
  麦冬没有和她说过这些,徐宏竟如此表里不一。琼羽忧心道:“不足他的条件,你在京中无亲无故怎么活得下去?”
  “自是遇到了‘贵人’。”沈灵梓后两字咬的不快,贵人生生念出了仇人的意味:“桃源乡的掌柜,你见过他的。那时桃源乡还未挂名牌,他捡我回去喂了我一碗面汤,和个灵通神般,告诉我麦冬的养娘患了心疾,麦冬为了养娘回到徐府是早晚的事,我为何不钻这个空子,劝几句换得一容身之处。”
  “知道了我不相劝会害麦冬,我答应了,我甚至跪谢了这位早盯上我,意图不轨的贵人。”沈灵梓哑着嗓子笑不了太大声,阴森狱间回荡着垂危的自嘲:“他问我想不想让麦冬一辈子衣食无忧,想不想进宫为他做事,步步升做徐宏的主子,我当然是想的,可我在乎的不是做谁的主子。”
  “他是我被情所困的源头。”她不掩羡意地望向琼羽:“我没你这般好命,一举就嫁地心上之人。我喜欢谁,只有为他做事爬的更高,才好奢望他正眼瞧我一回。”
  她与不可限量只差一味铁石心肠。
  琼羽叹道:“所以,其实是他安排的你进宫,不过是借着徐宏遮盖手脚,他也履行了诺言暗中帮扶春光好的生意,麦冬即使回归宗族依然金银傍身。他拿捏着徐宏的弃女罪过和麦冬养母的心疾,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你们收入囊中了。”
  “还好我心变得够快,是不是?我最厌旁人不拿我当人看,谁善待我我就听谁的话,我胜在忍辱,他到底也没料到我会因为殿下背叛他。”
  沈灵梓的目光从琼羽身上移开:“他先是看中了在太子殿下身边效力的徐宏,再布置了一盘瞒天过海的棋局,他命我接近殿下,去到圣上的后宫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谋害圣上。”
  琼羽追问:“桃源乡掌柜不以真貌示人,灵梓,你可见过他长什么样?”
  沈灵梓望着远方,可惜再远都是阴湿的监牢,她在认真地,徒劳地想:“太久了,不记得了。从前他光芒万丈,我看不清,往后他暗室欺心,我不敢看。”
  “爱而不得缠了我一辈子,缠的我断手断脚,缠的麦冬断了气。麦冬的死一定是他干的,请殿下别放过他。”沈灵梓又笑:“左右我都是为他人做嫁衣,做给你和殿下,我还开心些。”
  琼羽见沈灵梓郁郁精神有继续消退之势,忙大声唤道:“灵梓!你坚持住,殿下已经查出杀害麦冬的刺客会一招绝杀,那是已故燕王爷独创武学,如若桃源乡掌柜就是燕王爷,皇室的纷争不该牵扯上你,殿下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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