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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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大出血了吧?”至微打了个冷战。
  “我去问问。”李知晨晓得至微虽然气慕长安抛下她,此刻绝壁还是惦念担心多一点。
  11手台上是位20多岁的姑娘,前不久诊断胃癌,在外院做了胃大部切除术,上午开始发热呕吐,腹部压痛,被她男朋友送到s大医院普外科急诊,急诊考虑吻合口瘘,今晚值班的季主任就收入院手术治疗,手术顺利,瘘补上了,脓肿清理了,快关腹时血压血色素急剧下降,像是大出血,可就是找不到出血部位。
  至微回到病房,护士问:“怎么不是老慕送你?”
  至微虚弱地摆摆手:“别提了。”
  一提眼眶就hold不住水。
  护士看着架势,立刻就了然了:“等你好了,千万别放过他。”
  “嗯。”至微笑着和护士姐姐碰了下拳。
  床头一盏微弱的灯,至微在灯下看着窗外同样泛着微光的夜空,孤孤单单地睡了。
  半梦半醒之间,听见窗户外面狂风呼号,耳边响起一声炸雷,天空被一道闪电照得亮如白昼。
  我靠,特喵的老天爷也趁我虚弱来欺负我。
  至微将被子拉高,死死蒙住头,碎碎念:“我不怕,我不怕,外面没有大怪兽,我不怕,我长大了,我再也不怕了。”
  嘴里说着,心里还是怕得发抖。
  小时候那一幕又噩梦般重现。
  那年她五岁,发烧40c,刚吃了退烧药,正昏昏沉沉睡着,突然被电闪雷鸣惊醒,狂风大作,吹得窗外竹丛摇曳不堪,惨白的闪电将竹影投在墙壁上,仿如一个个张牙舞爪来抓小朋友当下酒菜的老妖婆。
  “爸爸,妈妈,胡姨.....”她歇斯底里哭喊着,除了雷声没有任何回应。
  她满面泪痕,抱着枕头,拖着尿湿了的睡裙,从主卧拖到次卧,到客房,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父母的床铺,被子是掀开的,他们不知何时不见了,胡姨回家了,哥哥又去集训了,她站在黑暗的客厅,睁大惊恐的双眼,脑袋里全是大怪兽老巫婆人贩子。
  第二天,胡姨一大早回来,在客厅穿衣镜后面发现了她,抱着枕头蹲在地上,裙子不知尿湿了几次。
  她扑到胡姨怀里哭到声音嘶哑。
  雷雨声声,像《沉默的羔羊》里的羊叫,是下在至微心里驱不散的魔咒。
  至微将被子拉到头上,惊恐得连伸手按铃叫护士得勇气都没有。
  她躲在被子里,又饿又冷,牙齿咯咯作响,身子抖个不停。
  “慕长安,你在哪儿?你快出现,别把我一个人留在这。求求你,快出现。”
  没人回应,病房空旷地好像有了回音。
  麻药此时也渐渐撒去,至微又疼又恐,恨不得立刻死了算了。
  “至微,至微。”有人捏她的胳膊。
  至微从被子里慢慢探出头,看到口罩都没来得及摘的慕长安,呆了几秒才回过神,咧开嘴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使劲锤他胸前:“呜,你为什么要把我扔下?你知不知道我,我,我......真的好疼。”
  “好了,没事了,很快就好了。”他轻轻抱起她,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
  她终于哭完,一条膈人的无菌纱布擦过她的脸。
  “别哭了,我错了,我道歉好不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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