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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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岁和恍惚了下,这个世界在他的眼前忽然开始模糊起来。
  他仍旧是苦笑着,“是啊,可笑吗?因为我的母亲想让我离婚,我不同意,所以她就往江攸宁的牛奶里放安眠药。”
  “在江攸宁的枕头下藏针。”
  沈岁和第一次跟除曾雪仪之外的人说这些事,他向来习惯了隐藏情绪,不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带给别人是他一贯的做法。
  而且这些事情太腌臜、太为难了,他要怎么跟人说?
  如果让江攸宁听到,她会怎么想?
  “你说,当时我能怎么办?”沈岁和说:“我该把那杯牛奶给我妈喝下去吗?”
  “我能吗?我要是那样做了我跟畜生有什么区别?她是我妈,她养大我,所以她给我好的坏的我都只能受着,我能很久不去看她,但当她死的时候我不能推她一把。因为她我妻离子散,我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
  裴旭天:“沈岁和,你冷静点。”
  沈岁和:“我很冷静。”
  这些话压在他心里许久了。
  江攸宁说没有人会爱这么不自信又不懂爱的他。
  可是他该去哪里寻找被曾雪仪、被生活摧毁的自信?他又该从什么环境里学会爱?
  活了三十多年,从没人告诉他这些东西是人需要的。
  现在,他能怎么做?
  沈岁和不知道。
  “都会好起来的。”裴旭天温声安抚,“你妈妈因病去世,江攸宁现在单身,你们两个还有漫漫,漫漫会长大,你的人生还没结束,你别这么悲观行吗?”
  “我没有悲观。”沈岁和说:“我只是迷茫。”
  就那种不知道该去做什么,做什么才对的迷茫。
  “迷茫个……”裴旭天脏话还没骂出口,也没来得及好好教育悲观的沈岁和,他眼睛一闭,身子径直往后仰,直接朝着后边的积水滩倒去。
  那一瞬间,裴旭天的瞳孔都放大了几倍,手中的伞被他扔掉,然后长臂一伸把沈岁和拽了一下,但沈岁和太重,把他也拽得踉跄了几步,但幸好,仍旧是接住了沈岁和。
  他拍了拍沈岁和的脸,又探了探沈岁和的鼻息。
  还好,活着,但好像是晕了。
  裴旭天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一边打120嘴上一边碎碎念地骂:“弱鸡。”
  “比你惨的人也有呢,只不过没说罢了。”
  “算了,草,我好像没你惨。”
  “我妈要活着也会这样么?反正她死的时候精神就挺不正常的了。”
  “靠。太难了。你踏马迟早要把自己憋死。”
  碎碎念了一分钟,裴旭天忽然意识到在这儿干等救护车好像很傻叉,于是他摁了摁眉心,忍着大雨给朋友打了个电话,“我一会儿去你医院,这里有个人昏迷了,你帮忙安排一下。”
  尔后,他几乎是连拖带拽地把沈岁和弄上了车。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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