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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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笙张了张嘴,良久之后,她才低声喃喃:“为什么明明知道不可能,还要坚持?”
  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明笙自己都不知道是在问沈朝渊还是在问她自己。
  坚持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活着就一定比死了好?
  明笙不明白。
  沈朝渊笑了笑,缓缓开口,解开明笙的疑惑:“还记得你上次,也是在这家医院,你问过我,有没有爱过。”
  明笙记得,她静静点头。
  并没有急着继续,沈朝渊从位置上起身,站立。
  他走到离明笙有些距离的地方,背对着她。
  没有再让她看到自己的表情。
  沈朝渊开口:“我现在就告诉你答案,没有。”
  “我不仅没有爱过,更没有被爱过。”说到这里他停顿几秒才继续,“我从一出生,就被他们丢弃在了医院。”
  “我那个所谓的母亲生下我后,就要求转院,因为她不想和我待在一家医院里。”
  背对着光的沈朝渊开始娓娓道来,像是在诉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
  年幼时,沈朝渊经常会做梦,梦到那一日,他听到那两个人在书房吵架。
  幼小的沈朝渊贴在门边,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声音。
  清晰又刺耳。
  女人尖锐带着厌恶的语气,直刺他的耳膜。
  他听到那个女人说:“我这辈子最恶心的时刻,就是怀那个野种的那十个月!沈长泽,你让我恶心!你的儿子更恶心!”
  那时的沈朝渊听到这段话,内心充满了震惊、不解,还有那鲜显于表面的无助和难过。
  他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亲生母亲会称呼自己的孩子是野种。
  沈朝渊不是没有怀疑过,自己或许不是沈家的人,比那再大一些的时候,他做过无数次和沈长泽与余雅兰的亲子鉴定。
  每一次的结果都一样,他是沈长泽和余雅兰的儿子。
  疑惑被解开,剩下的只有钝痛。
  不被父母喜爱的孩子长大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呢。
  沈朝渊想,或许就是他这样的吧。
  沈长泽说他冷血、自私。
  余雅兰骂他唯利、不孝。
  所有恶毒的字眼,沈朝渊从他们嘴里听到了太多、太多。
  时间久了,他甚至都分不清自己是已经麻木了,还是真的不在乎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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