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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凡是陌生人,徐大人绝对没有这么好的耐心。
  *
  昨夜他将石楠花的秘密跟徐大人讲后,徐大人的表情瞬间阴霾,但未说一个字。
  他们的深夜谈话就此打住,事后,谢行俭回到房间后苦思冥想,罗棠笙见状,便担忧的问了一句。
  “可是碰上棘手的事了?”
  谢行俭点头,将徐大人莫名其妙的反应跟罗棠笙抱怨了几嘴。
  谁知,罗棠笙也陷入沉思。
  过了片刻,罗棠笙羞羞答答的道:“从前偷听我爹和家中叔伯说话,他们说将士征战外出短则要三年五载,长则十来年,兵营里全是男人,有些需求就…为了鼓舞士气,我爹便会从当地买一些穷苦女子带进军营…”
  罗棠笙不好意思继续往下说,半躺在床上的谢行俭蓦然清醒。
  他虽然没有当做兵,但有关兵营里的事多少听过一些流言。
  经罗棠笙一提醒,再结合徐大人的反应,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孤女巷的石楠花气味莫非是南疆将士留下的?
  ……
  思绪拉回官衙书房,谢行俭审视了一下当下的情况。
  既然徐大人将两人的友谊搬到台面上来说,那就意味着今天崔娄秀不交代清楚孤女巷的事,那么徐大人就会跟崔娄秀闹掰,两人多年的情谊就此打住。
  如果没了朋友这层薄膜,站在崔娄秀面前将会是都察院的监察御史,到了这一步,崔娄秀再想狡辩就没用了,徐尧律肯定会拿出御史的职责,上书敬元帝弹劾崔娄秀逼迫寡妇卖.淫。
  崔娄秀明白徐尧律打感情牌的目的,无非是让他这时候摊牌,摊牌了也许还有余地可说,否则两人就不再是朋友,崔娄秀就将会面临御史的弹劾。
  不仅有御史,还有敬元帝派来的监察使,两人齐力上奏,崔娄秀便是有一百张嘴也洗刷不清身上的嫌疑,当真是插翅难飞。
  崔娄秀在心里打起小算盘:孤女巷的事,想必眼前二位已经知道的八.九不离十,他如果继续强撑着不做回应,那么迎接他的只有京城的怒火。
  可是,他将事情与谢行俭和徐尧律交代了,那不就是将向棕给出卖了么?
  崔娄秀心底五味杂陈,当下是左右摇摆不定。
  在世人眼里,向家大公子向棕早在多年前就流离在外不知所踪,如果朝中人得知向棕在江南府,向棕还能活命吗?
  然而,崔娄秀万万没想到,谢行俭他们早就掌握了向棕的行踪。
  ……
  三人在书房说了半天话,出了巡抚衙门后,徐尧律疾步如飞的上了马车。
  落了几步的谢行俭微微愣住,回想起刚才书房内发生的事。
  崔娄秀对‘让孤女巷的寡妇给南疆将士疏解生理需求’一事供认不讳……
  按理说,徐大人该高兴才对,因为他们揪住了崔娄秀逼良为娼的小辫子,有了这个把柄,孤女巷拆除指日可待,可不知为何,他感觉徐大人好像很不开心。
  马车没有径直驶回驿站,考虑到下午谢行俭要出城访询,马车便一路往城外赶去。
  马车跑的快而稳,谢行俭视线扫向对面端坐的徐尧律,不知说什么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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