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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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我瞎填的。”晁帆笑了起来。
  他已经很久没管过qq了,自从上初中后就一直用的微信,那本来就是为了能等到一个人的回信才每天从早到晚挂着的账号,后来随着从未亮过的对话框渐渐心灰意冷,失去了每天上线的意义。
  周玥大脑猛然一呆。
  负在背后的手紧紧攥着即将送出的玻璃罐,无声而苦涩地,将六年来折的一千多只千纸鹤,原封不动地塞回书包。
  原来,她的喜欢,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夜晚的江城长风萧瑟。
  晁帆摇摇晃晃地从酒吧出来,拒绝她的搀扶,沿着空荡荡的大街走走停停,忽而,看到一根亮着灯的电线杆,跌跌撞撞地扑上去,抱着它不肯撒手。
  周玥听到他嘴里呢喃的“七七”“七七”,怔怔地在他脚边坐下,忍了很久的眼泪跌落一地:“你知道吗?每次你找我问七七姐的近况,都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你的头像变成‘正在输入’,比我考第一还要开心,我等啊等,一刻都不敢错过你的每一条消息,心里在想,下一个问题,或者下下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就能想起来关心我了呢?我故意告诉你七七姐过得很好,有喜欢的人,在国外不会回来,我以为这样你就可以看到我,像你对我说过的那样,等我考到帝都,会带我玩遍你对七七姐描述过的所有风景,我拼了命地努力地学,不敢打扰你,害怕被你看穿我的喜欢连朋友都做不成,我一直以为等高考完,我们在一个城市,也许你就会慢慢发现我的好,我以为我有足够的时间等你放下,以为熬过六年的苦就能换来在一起的甜,可我现在才知道,我错了......”
  时浅坐在画室,看着完稿的画像怔怔出神。
  淡黄的光勾勒出栩栩如生的线条,男人侧身垂眸,吸着她手里的一支烟,幽深难抑的目光被镜片遮挡,又第一次如此侵略地直达她心底,无声瓦解着她封闭的铜墙铁壁。
  很长一段时间,时浅都再也想不起来许成蹊的样子,连带着设计灵感都枯竭,可能是穷嘉对她的心理治疗起了作用,亦或者是俩人分离的时间太久,那些初时想他想得发疯、只能靠画画来排解的思念,忽然地,就在某个瞬间开始落不下笔,除了那颗泪痣,五官在她脑海里一片模糊。
  她甚至也开始很少梦见他,有时候回想起来,觉得大概就真的只是一场梦,他来过她的世界,带给她一场爱而不得的体会,教顺遂十七年的她尝到世间唯一的苦,又挥一挥衣袖,了无痕迹地从她的世界消失。
  她开始适应这样的生活,接受某些人的偶然出现只是为了给你的人生制造一些荆棘,没什么可绕道而行的捷径,唯有以肉身踏平,心灵煎熬着蜕下一层皮,然后带着痊愈也好流血也罢的身体,继续上路。
  可是,当她已经走过最艰难的那段路,现在却突然告诉她,之前她的部分人生出厂设置错误,要重来一次,从hard换成easy模式。
  合着您特么的之前都在玩我呢?六年青春平白浪费有意思吗?!
  时浅听到许成蹊那段换成任何一个女生都很难拒绝的表白后有些许融化的冰墙,再度坚硬起来。
  门铃忽响。
  时浅匆忙收起画纸,关上门。
  敲门的是自吃完饭就没了踪影的周玥。
  时浅敏锐地闻到一股酒气,眉峰蹙了蹙:“和同学喝酒了?”
  周玥下意识避开她眼,撒谎:“没有,聚会的地方有人喝酒,可能是沾上了。”
  时浅没多想,叮嘱了她几句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送她去客卧休息,离开前,周玥忽然幽幽看着她:“七七姐,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晁帆吗?”
  时浅一愣:“怎么突然问这个?”
  她脸色冷了几分,“是不是晁帆让你问我的?以后别当他的传话筒,他再问你我的事你就说不知道。”
  她今晚上还一直奇怪晁帆怎么会知道她和许成蹊的事,一直到周玥回来,才突然想通——她当年追许成蹊的事没几个人清楚,出国后也断了和国内同学的联系,只偶尔会和丁檬聊天,丁檬后来提到过周玥找过自己,大概就是奇怪她为什么突然出国,怕周玥担心,丁檬就简单解释了几句。
  周玥点点头。
  等时浅出门,游魂般地去洗手间,冷水冲脸,而后坐在地上,倒出满罐的千纸鹤,一只一只地撕碎。
  时浅发现网上关于她和许成蹊的绯闻越炒越热,已是几天后的中午。
  彼时她正在参加一个时装秀。
  接受采访时,主持人问她是不是有新作品要推出,得到肯定答复,恭维了几句,意有所指地一笑:“好期待浅浅的新作品,人逢喜事精神爽,浅浅最近是不是也有什么好事打算和我们分享呀?我有八卦磕糖哦。”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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