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5(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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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因里希!”
  我从门廊的方向冲进了屋子里,那扇木门在我的身后合拢——那与魔杖交织着的毒蛇像是在我的大脑之中回旋放大,最终变成了一行血淋淋的“当心”
  回旋楼梯在我的脚下嘎吱响动着,海因里希悬挂的风铃随着我的步伐响动——叮当作响的声音之中,我冲上了那间木屋的二楼。
  与86号没有任何区别,这间屋子的二楼是一个平台。月光从圆形的窗户里面洒落下来,分出一道惨白的光。顺着那惨白的光影看去,在那远离光源的角落放着一张床垫,那上面潦草地丢着几个枕头与一张勉强称得上是被褥的毛毯,除此之外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了。
  海因里希不见了。
  那个金头发的,前一秒还笑着吟诵雪莱诗歌的快活年轻人不见了,只有一张近乎称不上床铺的简易的休息之处,那上面隐隐的脱落的几根金发告诉我这里确切有人居住。
  他去哪了?
  我顺着那月光切割出的光明朝着床铺的方向轻手轻脚地走去,却只嗅得到海因里希身上独有的古龙水的气味——却也只是浅浅淡淡,什么也没有了。
  像是人间蒸发一般,他不见了。
  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绪涌上我的心头,夜间的温度似是要跌破零点。
  我转身从那回旋的阶梯上往下,回到了会客厅里——惨白的月光如水一般从窗户之间涌入,照在地上散乱的纸张与书籍上。我看不清那些羊皮纸上的文字,却能看见大片大片渗透到背面的黑色墨水字。偶尔有一两页,却写着我读不懂的文字。
  那巨大的书柜不知为何被全然推开,上面的书籍大多散落下来,东倒西歪地躺在书架上。唯有m那一栏,君主论与那张画像依旧挺/立,画中的人脸上带着轻蔑的笑容睥睨一切。
  而在惨白的月光之下,书柜背后的墙壁已然完全展露出来——这面墙有着整间屋子唯一明亮的色彩,猩红的墙纸上一棵黑色的树无声地向四周伸展着枝丫。
  在距离我最近的位置上我看见了一个女人的头像,与画像上的女人如出一辙。在她的头像之下我看见一行花体字,正在无声地蔓延。
  “弗里德里希.玛格丽特.冯.沃尔夫”
  而那枝丫的两侧,海因里希与那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的头像静默着,同样有字迹在他们的头像下方延伸。
  在家族树的正中央,那个图标所在的位置上我看见了几行我无法读懂的文字,正如那散落在地上的纸一样令我一头雾水。
  为什么我的父亲会将徽章寄给我?
  我的大脑像是被塞进了一大团棉线,缠绕着,像是那条蛇与魔杖一样相互交织,怎么也分不开。
  像是酒醒,亦像是大梦初醒——我站在这间不大的房屋之中浑身发颤。过去的时间仿佛是甜腻的棉花糖,却在此时此刻被人猛烈地撕扯开来,流出黏稠的浓浆——苦得发涩。
  我错过太多东西了。
  这个想法让我浑身发颤,促使着我转身,大步走出了这间只有银色月光照射的小屋之中。
  远处的风车仍在旋转,探照灯平静地扫过草丛。蝉鸣与水波依旧萦绕在我的耳畔,那些远处的树木却像是无数可怖的黑影匍匐在地,随时都会像我扑来,咬断我的咽喉。
  我得回伦敦去。
  红酒的气味与室内独有的温暖在我推开房门的瞬间迎接了我,唱片机上黑胶唱片播到最后的滋滋声像是壁炉里燃烧的碳火。乔治.韦斯莱躺在沙发上,红发在枕头上散落开来。
  他的呼吸均匀,胸膛在衬衣的包裹下微微起伏着。
  “乔治,”我轻声在他耳边念着他的名字。“乔治?”
  他并没有醒过来,呼吸之中红酒的气味浓重。
  该死的。那瓶红酒不该存在!
  我恼火地这般想着,却也不想往他的脸上洒水这般粗暴地将他喊醒——如果他醒了那还好,如若没有醒来,我想我还得帮他擦干脸上的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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