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情种(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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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他问。
  “我想去找弗洛伦斯。”
  弗雷德从自己面前的坩埚里抬起头来,诧异地望着自己的兄弟,仿佛他长出了两个脑袋并浑身都变成了墨绿色一样。透过那缥缈的蒸汽与沸腾的药水,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点问题。
  于是他又问了一次。
  “我想去找弗洛伦斯。”
  同样的回答,除了面前的男孩儿的脸开始变得通红,几乎要滴出血一样。
  “弗洛伦斯?”他古怪地问。“你的愧疚还在折磨你吗,乔治?别忘了她正在被可怕的女人禁足,我敢保证那个女人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还有我。”
  “所以我…我们要把她偷出来。”乔治说,语气与表情坚定得像是在和他说“用游走球把马尔福砸下来”或是“冲费里奇的脑袋丢一颗粪蛋并比一比谁先溜回休息室”。
  他听见自己大笑了一声,从地上猛的跳了起来,差点儿就撞翻了面前沸腾的坩埚。
  “乔治,你喜欢她,是不是?”他得意地叫着,像是发现了宝藏的海盗一样欣喜若狂。“哈!我就知道,我早就知道了!你为她写下密密麻麻的卡片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但是你说那是愧疚——那才不是愧疚呢,你就是喜欢她,对不对,我说得没错吧?”
  他本以为对方会矢口否认——就像之前无数次那样,告诉他“如果不是我逼着她出来,她也不会遭受那样的事情。”,又或者破口大骂,用安吉丽娜的事情反唇相讥,但是没有。
  “是呀。”他说。“我喜欢她。”
  弗雷德感觉自己一拳打进了棉花里,所有“未卜先知”的喜悦与得意都湮没在了无比平静的坦白之中。
  “什么时候?”他把自己丢回地上的垫子上。
  面前的人笑了,露出整齐而白净的牙齿。窗外的雨还在下,那轻柔得不像是乔治的声音透过雨声,火声与魔药沸腾的声音,轻飘飘却又无比坚定地传入他的耳朵里。
  “她坐在病房的床上冲我微笑的时候。”乔治说。“我想去找她。”
  那时候他是怎么说的?
  “你应该去。”
  “什么?”
  魔药的热气与火焰燃烧的声音脱离了他的身侧,而端坐在他面前的男孩儿少了一只耳朵——只有雨水淅淅沥沥地往下落着,雨声不绝于耳。
  乔治望着他,疑惑不解。
  “乔治,要我说,你可一点没变。”他忽然没头没尾的说,换来对方更加疑惑的蹙眉。“你提到她的时候总是在笑,有时候笑得像个傻瓜——但你本来就是个傻瓜,乔治,你和弗洛伦斯都是。你们都在竭尽全力试着为对方做些什么,但说得太少——现在有了这本日记我的观点更能被证明了——不要打断我,乔治。我要说的是,你不相信她已经死了,是不是?”
  就像多年前询问对方是不是喜欢弗洛伦斯那样,这一次他也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我也不信。”他说。“所以你该去找她,说不说她正在某一个角落试着寻找你呢。”
  乔治抬起了头,眼睛微微瞪大了。
  “该怎么找,弗雷德?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一点线索也没有。没有人看到那天晚上是谁攻击了她,更没人知道是什么时候,在哪个位置掉下去的。别人第二次出去的时候没有找到任何人——”
  他想要合上书,却忽然顿住了。
  在那本本子的最末尾是地方夹着一张不知道从何处匆匆撕下来的纸,在那张单薄的纸片上,黑色的墨水用力地留下了它本该有的痕迹。那字迹几乎穿过纸张,看上去却绝不像弗洛伦斯那纤细而修长的连笔字。
  那字体瘦削而锐利,让人没法儿不联想到刀片。
  那上面写着一串缩写,像是被人潦草地夹入了笔记本之中一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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