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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她还没来得及换掉喜服就被下人请了出去,透过红盖头,许娇荷隐约瞧见院中这些人的装扮似是哪里的侍卫,按理来说,安平侯府肯定是没资格养侍卫的,那么这些就该是外人,找她作甚?前世可没有这样的场景,她还以为重生一回会是一样的情形,怎知竟会有意外发生!
  喜婆见这阵仗不对,忙陪着笑脸询问情况,“敢问差爷,这是怎么个情形?吉时未至,唤新娘子出来有何贵干?”
  为首的褐衣男子冷声道:“与你无关,少管闲事!”
  第3章半路抢亲
  正在前厅招呼客人的世子明义也闻讯赶来,呵斥他们擅闯府邸,“今日可是安平侯府办喜事,若是喝喜酒,我自当欢迎,若然来闹事,莫怪我不客气!”
  再世为人,又见这薄情男子,前世恩怨历历在目,许娇荷紧攥的手指掩于袖间,咬牙警告自己万不可重蹈覆辙,不可再给明义伤害她的机会!
  褐衣男子也不向他行礼,直接出示腰牌,“我等乃是豫王府的侍卫,王爷身患重病,药石无医,道士来算命,说是必须找到与王爷八字相合之人,马上成亲,方可助王爷避过此劫。”
  那边还有一堆客人等着招呼,明义无心与他们闲扯,只在想着他们直奔许娇荷是何目的,“你不会想说,这个人就是本世子的新娘子吧?”
  褐衣男子冷着脸,也不正面回应,只向他宣布,“从这一刻开始,许姑娘便是豫王的王妃,与世子再无任何关系。”
  她的八字可不怎么好,居然和豫王相合?莫不是江湖术士胡诌之言吧?许娇荷有些发懵,身为新郎官的明义顿感难堪,指着他们恨斥,“一群强盗,这可是本世子明媒正娶的妻子,岂容你们说抢就抢?天子脚下,即便是王爷也得按王法行事!”
  轻蔑一笑,褐衣男子自背后拿出一道圣旨,用圣旨将他的手指缓缓压下,“我家王爷当然不会擅自做主,圣旨已然请来,于世子而言的确有些憋屈,还是不念为好,世子自个儿瞧吧!”
  疑惑的抓过圣旨打开一看,明义面色铁青,浑没了方才嚣张的气焰。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红盖头下的许娇荷不明白此事的发展怎会超出她的预想,难道因为她的重生,莫名改变了一些人和事?而明义成亲当日被当众抢亲又会作何感想?许娇荷太了解他,他连成婚两年的妻子都能抵押,更何况是尚未拜堂的她?
  目睹明义的神情变化,褐衣男子不禁在心中冷笑,看样子不过是个纸老虎,吓他一吓也就迎刃而解,“世子是个识时务的孝子,应该懂得轻重吧?连圣上都开了金口,将许姑娘赐婚给豫王,世子还有什么可挣扎的,难不成还打算为了一个女子而抗旨,连累整个安平侯府?”
  明义自不敢抗旨,但又觉得十分憋屈,“我这提亲下聘,前前后后花了一万两银子,你们说抢救抢,也太不道义了些!”
  至此,许娇荷才算明白,方才他眼中的犹豫并不是舍不得新娘子,也不是觉得尊严受到践踏,仅仅只是心疼他花出去的银子而已!
  果如她所料,这个男子眼中只有金银,没有其他!
  褐衣男子一听这话便知有谱,若是好面子的跟他死磕还不好应对,如明义这般只在乎银子的反倒省去了不少麻烦,干脆的甩出一叠银票,“这是两万两,算作王爷补偿给你的损失。”
  一触及到银票,明义就双目放光,忙伸手去接,尚未触到,银票又被褐衣男子收回,将丑话说在前头,“先说好,收了银票,许姑娘便跟你再无关联,我要立即带走她,世子莫相拦。”
  尴尬的收回了手,明义故作惋惜的行至许娇荷身边,哀叹道:“娇荷,我一心想娶你为妻,奈何情深缘浅,圣意难违,今日你我夫妻缘尽,实在可惜,你就听他们的,嫁给豫王吧!希望你将来会有好日子过。”
  许娇荷心道:只要不是嫁给你,换成其他人大约都能过得比前世要好,而他这幅惺惺作态的嘴脸她最是看不惯,直接戳穿,
  “世子花一万两,得两万两,这买卖当真划算,还提什么情啊缘啊的,情值几个银子?还不够你赌一把呢!”
  被噎的明义甚感纳罕,当初他正是相中许娇荷的娇美容颜,又被她的温顺柔弱吸引,才一心想娶回家,怎的今日说话这般直楞冲人?不过这些不重要,只要将她送给豫王,那两万两银票就是他的了,今晚必得赌他个昏天暗地!
  美滋滋的想着,明义歉笑哄道:“不提旧情也罢,恭送王妃!”
  褐衣男子摊手道:“王妃这边请,有喜轿相候,直接将您送至豫王府,趁着吉时拜堂成亲。”
  这事儿若搁在前世,许娇荷定然认为被世子抛弃是奇耻大辱,指不定会一头撞死以明志,但如今的她已然死过一回,不愿再为这薄情人轻贱自己的性命,何况今世她本就不愿再嫁给他,逃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这横生的变故未尝不是一种契机,她只有答应嫁到王府,才可以正大光明的摆脱安平侯府,不必再受这一家人折磨!
  也许这正是老天为她安排的生路呢?反正人生都能重来,做一回荒唐事又如何?
  前世她已嫁给明义两年,不愿再跟别的男人,才会自尽,如今两人尚未拜堂,也就不是夫妻,没什么好顾虑的,思及此,许娇荷再无愧疚和犹豫,将拢在袖间的手递给清歌,由丫鬟搀扶着,在褐衣男子的引领下,缓步向前,由后门出去,坐进另一顶喜轿。
  自始至终,主子都很平静,无悲无喜,清歌只觉这态度和她的性格不符,“姑娘被悔婚,难道不觉得难过吗?”
  听着轿外的丫鬟小声询问,许娇荷反倒笑了,清浅而舒心的笑容勾出两弯梨涡,“为何要难过,我该庆幸才是,是他抛弃了我,如此没有担当的男人不配做我的夫君,趁早看清他的面目也未尝不是一桩好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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