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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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下方、左下方、右下方全是破空而来的木萝,仇薄灯人在半空,避无可避。
  左右的木萝触及衣摆,仇薄灯不闪不避,一脚点在正下方的木萝上,就势斜滑而下。他突然轻如鸿毛,失去对重量感知的木萝骤然僵顿在半空,藤叶在空中微摆试图捕捉猎物的踪迹。藤叶成对错落而生,每一对之间相隔的间隙不到一尺宽。仇薄灯依附在藤上,整个人忽然变成了一道流水,一道清风,悄无声息地从叶与叶窄窄的空隙中穿过。
  叶缘在他脸上投下锯齿般的阴影。
  指尖的浓墨爬过了太一剑的剑格,开始一点点沁入雪亮的剑身。
  左侧和右侧的木萝在半空中撞击在一起,搅成一团。剩下的四条木萝被/操/控着,急旋回转,砸向攀附在藤上的仇薄灯。
  牲我血哉,佑我之城!
  仇薄灯一踩藤叶的阔面,扑身而出,一条横贯而来的木萝砸在他刚刚附着的地方,火星四溅。他转腕,剑尖点在第五条木萝坚如铁石的表皮上,沉腕!下压!长剑最柔韧的前半段骤然弯曲。
  风声呼啸。
  剩下两条木萝弧旋抽至,形如平面上一个收紧的旋涡,仇薄灯就落在旋涡正中心。剑身回弹崩直。剑脊成了一条墨线,迅速向两边剑刃晕开,双刃寒光一闪即逝,他借力一跃而起,与剩下两条木萝擦肩而而过。
  他降落,被铺天盖地的阴影笼罩。
  风凄凄兮苦也!
  在半空袭击仇薄灯的七根藤条只是为了牵制他的行动。斜滑起落闪避间,神枎所有枝干上的木萝尽数倒卷而上,数以万计!它们在半空中编织成了一个圆形的巨大樊笼,将所有空间全部封锁,全部绞死。再无一丝余隙。
  仇薄灯站在虬错成结的七根藤蔓上,仰起头听着樊笼外整座城悲歌凄风苦雨。木萝如群蛇游动,收缩,压迫,连最后一些透过藤与叶的缝隙漏下的火光都消失了,黑暗中只余太一剑剑尖一点雪般的亮光。
  樊笼虬结。
  太一剑被黑色彻底吞噬。
  不知神之佑兮不佑!
  轰!
  浓墨砸进清水,在半空炸开一朵碳素,藤断叶碎。
  仇薄灯破笼而出,红衣黑发,一身戾气,提着从一把寒光凛冽的名门镇山剑变成一把森然邪剑的太一。
  一道尖锐清脆的啼鸣。
  地面浓烟中升起一片乌云,迎风而至,接住了仇薄灯。
  是灰鸟!
  它没死!
  灰鸟展翅,载着仇薄灯掠过熊熊大火,掠过浓烟里不断崩塌的屋檐山尖起伏嶙峋的矮墙梁柱,掠过唱着祝歌叩拜的十万余人,掠过不断挥洒而出的枎树银光,扑向了城中引来天火的地方。
  东三街,铁生沟!
  高炉如昼。
  神之佑兮不佑!
  祝师反握绯刀,刀尖斜指地面,血沿着刀尖滴进黑色的土壤。
  他受伤了。
  他犯了一个相对他这种人而言简直不可思议的错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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