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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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方都清楚这是不死不休之战,但罴牧死战的决心里不免带着几分后悔。要是有人告诉他,会遇到师巫洛,那他说什么都不会来枎城凑这个热闹,就算万年银枎的真灵很有可能炼出一件难得的宝物。
  宝物虽好,比得过命吗?
  师巫洛
  他就是个疯子啊!
  一个千年前横空出世,就连天外天最古老的神,都不知道他跟脚是什么的疯子!
  但现在,罴牧隐约地,有了一个模糊的,可怕的猜测。
  他好像知道这个疯子千年横杀肆斩,树敌无数是为什么了。
  总有一天,我要踏上天外天的九万重阶,劈碎所有铜钟重鼎,焚尽所有腐碑朽像,师巫洛的声音很轻,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很小很小的事,但空气中却有某种极深的恨意和杀意即将抵达临界线,我要把所有人欠他的
  罴牧蓦地里有了个悚然的直觉。
  他降临枎城的只是化身,但假如他被眼前这个疯子杀死,他就会直接陨落!
  念头一掠而过,罴牧再也无法稳住心神,他爆喝一声,青铜长戟在空中划出一道半圆,猛虎和凶豹在戟影中咆哮而出,震得被凝固的空间都在无形地颤抖起来。
  一笔笔讨回来!
  师巫洛振袖。
  长刀破开一道绯色。
  暗红的火星被卷上天空。
  东三街已经被火海淹没,席卷全城的大火就是从这里烧开的。
  整条街的房屋都化为了灰烬,大火中只剩下一座巍峨的高炉。雷声在铁炉中滚动,咆哮,被濯灵石引来的天火在炉腹里沸腾,整座高炉变成了一只喷火吐焰的狰狞怪物,浓烟在离地数十丈的高空中如妖魔起舞。
  骨瘦如柴的老铁匠换上了属于城祝的藏青色宽袖祝衣,一边声如洪钟地唱着古老的祝歌,一边将屈茨石炭填进炉中。他周身缠绕着无数密密麻麻的银丝,就像一只匍匐在罗网最深处的蜘蛛。
  蛛网重重叠叠,伴随着他的歌声以一种古怪的频率来回弹动。
  他唱我心兮苦复苦,声音透着一种蜘蛛意欲将撞到网上的飞蛾吞吃下腹的急不可耐。
  柳家的祝女阿纫和被先前卷走的叶仓被银色的魂丝捆成个茧,悬在炉口上方,胸脯微微起伏,还活着。等待着一会投进炉中,成为最适合这柄邪兵的祭品。
  砰!
  两尊沉重的玄铁傀儡七零八碎地摔到地面,砸断了许多根银丝。
  老城祝的声音骤然一停,满城的祝歌跟着一停。
  他转身,两袖一翻,拔出两把弯刀。
  仇薄灯自火光里走出,剑尖低垂,斜指地面,拉出一道笔直的长线。他的衣摆和剑上不断有水墨般的黑气聚散翻卷,如邪如魔。
  真是罕见呦,老城祝弓着身,双目精光闪烁地盯着他,同为邪祟,何必互相残杀呢?老朽要炼的邪兵是对双刀,不如你等一等,老朽炼好后送你一把,岂不是两全其美?
  说什么废话。
  仇薄灯一屈肘,剑尖自下而上挑起,快如闪电地切断了所有无声无息蔓延到他脚下的银丝。尔后小臂一旋,长剑一送,剑尖如点墨飞溅,直刺向老城祝眉心。
  想杀神枎,我同意了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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