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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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袖烟一出,空桑烟鬼顿时重现街头巷尾,吞云吐雾比以往更盛,不仅如此,还互相夸笑说,我们抽的哪里是南疆的烟啊,这是常余族长袖里的天外之云。
  师巫洛从棺中坐起,没回答。
  守在石棺边辅助他施行秘法的是位枯瘦的老人,干巴巴只剩一把骨头,穿件蜡染的宽袖短衣,腰间挂着一串雪银打的蝙蝠。见师巫洛不回答,就啪嗒啪嗒地继续抽自己的烟。师巫洛走出棺材,经过祭坛正中的飞鸟骨架时,把一张面具摘下,挂了上去。与枎城祝女刻的那些面具不同。
  师巫洛的这张面具以黑木刻成,以金粉描线,眼部深而长,挂到飞鸟骨架上时,仿佛是一张盘旋高天的苍鹰面具。
  被赶回来了?
  背后的老人冷不丁地问。
  师巫洛的脚步顿住。
  老人试探了个准,便继续老神在在地抽起烟。
  他让我回南疆。
  师巫洛提着绯刀,背对他。
  老人把烟斗磕了磕,掰指算了算,发现这是他们的首巫大人今年来第四次和他们说话,真不容易啊难怪族里的那群小兔崽,一个比一个怕他。
  就这样?
  老人问。
  如果只是这样,不至于一醒就直接闷不吭声地又提了刀,准备去穷岭里斩蛇屠妖吧再这么下去,族里那群小子,以后都没地方磨砺了。
  师巫洛沉默了很久,没回答。
  祭坛上插着火把,火把的光印在石面上,照出石头年深日久的纹路。他看着黑石与暗火,想着烛下仇薄灯眼角的命鳞和那最后一点像朱泪也像血,但两个形容,不论是哪个,师巫洛都不喜欢,都不想用。
  他只想把那一点擦掉。
  哦,老人明白了,他生气了。
  嗯。
  也许也不仅仅是生气。
  在最后那会,仇薄灯就像极其偶然地打开了一扇门,没等他走近,就又冷冷地,带着某种极度尖锐的情绪把门砰地关上。
  老人叹了口气,转过身,不出意料地看到师巫洛紧紧地握着刀柄,苍白的手背上有血慢慢爬过,渗进刀鞘里。
  他不知道回到南疆前,师巫洛和什么人拼杀过。
  即使对于巫族,师巫洛也是神秘难懂的存在这么多年了,巫族的人都习惯了他们的十巫之首总是一声招呼都不打地离开,或去往大荒,或去往中土,走得时候沉默寡言,回来的时候一身伤痕。但这还是他第一次,带这么重的伤回来。
  其他的大巫都被吓了一跳,就算百氏族立刻出现在眼前,立刻发起进攻也不会比这更让人担心了。
  旁人着急上火,重伤的人自己什么解释都没有,只丢下一句话:
  开祭坛。
  他让你回来,你就真只打算待南疆了啊?老人敲了敲烟斗,这回什么都没敲出来,便从腰上解下捆草叶,一点一点填进去,他没教过你什么叫叫锲而不舍吗
  老人原本想说的是死缠烂打,词到嘴边转了转,觉得对那位有点大不敬,又临时换了个文雅点的。
  师巫洛直接朝祭坛下走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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