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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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云在他们身边奔行,飞光在他们剑上逐影,常人的一次呼吸,他们便已纵横顺逆不知多少回合。
  破!
  在幻阵即将彻底崩溃前,怀宁君忽然踏步上前,清喝一声。
  他剑势一改先前如游龙飞凤的轻灵,苍水剑在半空中画出一个浑厚的圆。
  月!
  一轮皓月在晦暗里冉冉升起,轰然砸落!
  银光乍泻,转瞬千里就像海水被禁锢在一轮圆月里,圆月破碎的那一刻,潮水奔腾咆哮,翻涌起千丈万丈的雪,将仇薄灯,将街道,将整个幻阵淹没。
  天旋地转。
  左月生只觉得自己被高高抛起,又重重落下,后背砸到石板上,砸得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
  阵破了!阵破了!
  他眼前发黑,听到身边陆净一边咳嗽一边大声地喊。
  阵破了?!
  左月生顾不上抹一把血,就撑着地面爬了起来,但眼前还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有人把一枚丹药极其粗暴地塞进他嘴里,然后往他背后猛力一拍。左月生顿时两只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拼了老命伸长脖子,跟老龟吞珠一样,喉咙里鼓起来一块又消下去。
  你妈的,想杀了我啊!左月生破口大骂。
  丹药下肚,视野终于清晰了起来。
  熟悉的圜坛出现在面前,但和陷进幻阵之前相比,一切都变了个模样。
  圜坛东西南北的四座棂门柱折楣坠,站在柱下的祝女祝师委顿在地昏迷不醒,圜坛周围的银湖则好似遭暴风雨摧残的荷池:原先亭亭立着的青花瓷盏碎了个七七八八,残烛漂浮在水面上,点点烛泪殷红似血。
  更有甚者,整个城祝司的回廊长桥也毁了五六成,雾气消散,天空无雨。
  这大概是鱬城第一次雨歇。
  左月生只觉得脑子疼得像有千万根针在扎一样,虽然服了丹药,眼前还是一阵跟着一阵地发眩。他心知这是因为他们先前入了幻阵。在幻阵中杀敌看似与肉/体无关,但实则极耗心神,要是他们被困幻阵的时间再久一点,恐怕就算没有实质的攻击,光凭虚相水磨也能把他们的心神磨死。
  左月生定了定神,忍着头疼四下张望起来。
  只见舟子颜那个天杀的疯子提着剑站在远远的水面上,一头长发比陶长老还白。陶长老站在他对面,灰袍上也全是血,两人对峙着,谁也没有把余光分到这边来。
  左月生原本以为是陶长老破了幻阵,但看这师徒拔刀相向,不死不休的架势陶长老怎么都不像还有余力破阵的样子。
  那么只有
  他一喜,欢天喜地地转头找人。
  仇大少爷!老子就知道你天下
  靠!人呢!!!
  水阁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坐着几个人,陆净、叶仓、不渡和尚,还有连白得跟鬼一样的娄江。
  唯独没有仇薄灯。
  别掉水里去了吧?陆净慌里慌张地往湖水里张望,仇薄灯会水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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