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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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行激发秘术的结果就是若木灵傀一寸一寸地破碎。
  他忍不住紧紧抓住仇薄灯的手,明明知道之后还能再见面,可还是觉得舍不得见到那个人的时候,水漏的嘀嗒声,就快得让人恐惧,让人想将它冻住,好叫时间就那么停下来,不再流走。
  每一瞬都像偷来的梦。
  略微炙热的药水滚过伤口,细微疼痛的同时让人昏昏欲睡。
  师巫洛闭上眼,让意识渐渐地沉进黑暗。
  曾几何时,入梦是他最恐惧的事。
  一旦沉进梦里,就会看到那道从天空坠落的鲜红身影。他一次又一次,拼尽一切地想要伸出手去,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什么都做不到。但他又如此渴望入梦,因为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那个人。
  我会接住你。
  在彻底陷进黑暗之前,师巫洛轻声说。
  对自己,对另一个人。
  仇薄灯下巴枕在胳膊上,空着的一手拿着折扇懒洋洋地敲着桌面。
  陆净觉得吵,抗议了几次,仇薄灯都只做没听到他讨厌死沉沉的安静,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只要没睡着,就一定要折腾出点什么动静。上辈子,黄金友律下,仇大少爷一个朋友都没有,就算这样,他指挥跟班狗腿,都要指挥出一片喧哗。
  要前拥后簇,要热热闹闹。
  还要什么呢?
  仇薄灯转过头去,一言不发地望着飞舟外的流云。
  若木灵偶碎了之后,袖子里骤然一空,空得让人不自在。
  真奇怪,明明把那么一个小木偶挂在袖子里,也就是这几天才有的事,按道理还远远没到养成习惯的时间。
  流云的颜色渐渐地变成了瑰红。
  仇薄灯的手指停顿了一下,他想起鱬城日出的那一天金日高悬,雨幕连绵,鱬鱼在他们身边轻缓地游曳,那个人扣住他的手指一直在轻微地颤抖着。一开始,他以为那个人是在紧张,后来发现不对。
  不是在紧张。
  是在若无其事地忍耐疼痛。
  什么样的疼痛会让师巫洛那样的人都克制不住指尖的颤抖?又是为什么疼到那种地步也没有离开鱬城?他蠢么?
  简直愚不可及。
  回你的南疆去。
  他挣开与自己相扣的手,自顾自地转身,踏着积水朝城门的方向走去。
  记得,你欠我一次酒。
  好。
  背后传来的答应声很轻。
  那时候,仇薄灯心里是有点想回头看一眼的,可事实上他头也不回。还能是怎么样呢?秘法解除时,所有虚虚实实的相要么像水墨一样淡去,要么像亿万光点般碎去不论是哪一种,他都很讨厌。
  他讨厌离别。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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