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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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仇薄灯把价值千金的花笺一翻。
  这花笺用清洲名纸落雪宣裁成,约莫一尺长一寸宽,正面浅墨银粉寥寥几笔画了一朵半开的白芍,背面以小楷提了一两行字:
  秦洧涣涣,方秉蕳阑。
  溱洧清清,殷盈洵满。
  末印一朱章,篆曰:天女。
  对,陆净看到他注意到篆刻,露出孺子可教的神情,这天女,便是溱楼的头牌。要当溱楼天女可不简单,历任天女,都是公认的十二洲第一美人。有道是红阑歌舞三百楼,溱洧芍药独温柔。
  在前边引路的媚娘侧身笑道:几位公子来得巧,今晚刚好是天女涟第一次下阁接贴。
  陆净喜形于色,阖扇敲掌:这可真是再好不过,要是能得溱楼今夜第一枝芍药,这次来清洲也算是值了。
  你喜欢芍药你就说啊,左月生咬牙切齿,我去老头子的花圃里给你薅,要多少给多少。
  你懂什么?陆净深觉丢脸,溱楼的芍药只有天女才能送,天女的第一支芍药比夺仙门论道魁首还风光好吗?
  说来说去,不还是一朵花。左月生嗤之以鼻。
  朽木不可雕也!
  陆净和不渡和尚异口同声地骂。
  左月生深觉他们有病,站到同样兴致缺缺的仇薄灯身边,不怀好意地问:你们是在说,仇大少爷也是朽木么?
  仇大少爷对镜自揽就够了,你能吗?陆净不留余力地对左月生大开嘲讽,你就算对镜,镜子能不能塞下你都还是个问题。
  几位公子,雅间到了。
  媚娘半挽珠帘,柔声打圆场。
  最高等级素芍花笺对应的房间陈设雅而不素,清而不寂,角落中燃着的白玉镂空檀香照味道幽冷,并不刺人,对得住左月生大出血的几千两黄金。仇薄灯审视后,满意地去屏前软塌上斜卧,慢悠悠地翻动写满茶酒点食的红折。
  他们三人每翻一页折子,每报一样物名,左月生的脸就白一次。
  等到最后,这山海阁的少阁主直接躺椅子上,就想装死。
  仇薄灯过去,作势要把他的芥子袋搜走。
  哎哎哎!左月生跳起来,一边掏钱一边哆嗦,先说好,我只付到这里,你们之后谁想讨好哪个姑娘,谁自己花钱。休想再让我出一个铜板!
  好说好说。
  仇薄灯无所谓地道。
  仇大少爷向来自认为天下有颜一石,他独占九斗九升,余者共分一升,对于一堆不及他十分之一风华的庸脂俗粉,他是半点兴趣都没有,来这溱楼,纯粹是为了凑热闹,外加喝酒。
  青楼红巷,除了歌舞美人外,一般还会有一两样压得住场子的名酒。试想,美人挽袖白陶温酒,若这酒不够好,岂不是有损佳人姿色?
  这溱楼就有一样酒,名曰昭离,在《天干曲生录》中,荣居甲部。
  陆净白了左月生一眼:也没指望靠你这种铁公鸡,你懂个屁的风流。
  左月生大怒:陆十一,你丫的没指望就把钱付了啊,他娘的,刚刚就你点菜点得最狠,你是猪吗?我要是天女,我铁铁瞧不上你这饭桶。
  你要是天女,我连夜扛飞舟就跑。陆净反唇相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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