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1)(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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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娄江脸色铁青许久后,问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仇长老,您心里瞧不上山海阁,是不是?
  陆净大感诧异,这都哪跟哪啊,怎么就突然从小厮去留上升到门第偏见上去了?
  是不是?
  娄江冷然地问。
  是。
  为什么?娄江沉着地继续问。
  仇薄灯收回视线,忽然笑了起来:鱬城发生的事,你虽然惊讶,但很快就接受了山海阁发生了这种事这一事实。为什么?因为你知道类似的事或者说,你清楚现在的山海阁到底是什么样子。
  鱬城米贵如金,饿死者甚众,真奇怪啊,你们山海阁富甲天下,明珠为灯琅玉为石,就算不愿不敢与空桑正面相抗,难道救济些粮食也办不到?办得到,只是你们山海阁心里鱬城早就是一座死城何必为了一座死城空废粮食与物力呢?很多人巴不得鱬城赶紧死吧?它苟延残喘一天,有根刺就继续扎在他们心里一天,提醒他们当中一些人,自己收了空桑多少好处,提醒他们当中一些人,自己当年如何无能懦弱。
  烛光照得他眉眼秾艳无双,说出的话却刻薄如刀。
  一管可窥天,一蠡可测海。
  贪婪无度,塞耳闭目。
  朽山枯海。
  仇薄灯抬起眼,漂亮的黑瞳带着冷冷的笑意。
  这样的山海阁,凭什么让人看得起?
  闪电点燃天地,狂风携裹暴雨。
  雨打在重檐歇山顶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却传不进殿内。
  山海大殿面阔九间,立柱三十二,上刻金乌与浮云,斗栱柱头设一斗三升之重栱,将檐角高高挑起,势如雄峰。殿内明烛万千,错金银纹铜案依次排开,每一张铜案上后都跪坐一位有权参与决定山海阁命运的人,所有人的脸庞都被烛火照亮。外面狂风骤雨,殿中寂静凝肃。
  铜案皆刻玄武镇海像,唯独左右上首两张除了镇海图,还刻了金乌载日图。
  一张属于山海阁眼下的领袖,一张属于山海阁未来的领袖。
  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它总是空着的。今天,它命中注定的主人出现了。
  几乎所有人都在默不作声地观察这位终于出现的少阁主。
  左月生。
  左梁诗以愚钝顽劣不堪入目把他的糟心儿子到处乱塞,左月生小的时候有一半的时间是在佛宗、太乙宗以及其他宗门渡过,美其名曰与未来的仙门掌门人培养感情。后来大了就不方便把宗门未来的领袖寄养别处了,于是就下放到山海阁统属的诸多小城小池去。是以,尽管他是山海阁少阁主,纨绔之名人尽皆知,但许多阁老还是头遭见到他。
  能就任山海阁阁老的,皆是修为高深的大能,积威深重,平时随意一道目光都能令普通弟子战战兢兢。
  此时此刻,被所有阁老锋锐的目光审视着的左月生竟巍然不动!
  他脊背挺直地跪坐在铜案之后,小山般的身形被烛火映照得更加魁梧,在其后的影壁上投下狰狞魔神般的影子。他驾驭着夔龙与火凤,微眯眼睛,注视自己身前的铜案,却没有人觉得他是在怯弱,因为他脸上横肉紧绷,线条凶悍。
  这是一位与他亲爹完全不同的少阁主,威风凛凛得让人侧目!
  四下俱寂。
  大家不知道这位少阁主走的到底是哪一套路数这些阁老被奉在云端太久了,平日接触的人要么温文尔雅尊礼守仪,要么仙风道骨淡然洒脱,从未接触过开山劫道的俗世匪徒,再加上左月生神色凶狠,一时间都被震慑住了。
  左梁诗眼角不易察觉地抽了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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