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6)(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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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河缓缓盘旋,千年万年千万年只要一直不醒,就能一直沉浸下去。寅时箭不是被起剑式斩碎的,而是它自己碎去的,碎成了万千星尘,在空中诡异地回绕,形成了一个瑰丽流离的幻梦。
  天上地下,古往今来,唯独针对一人的幻梦。
  那是他死生所求,也是他死生所囚。
  星尘包围中,太一的起剑停在半空。
  梦里怎知身是客?
  所有星轨拉直,万千星尘激射,瑰丽中杀机森然。
  灿金细线刺出晦暗,就像烛南天气由阴骤晴时,几道光毫首先穿透黑云。下一刻,千万光毫破云而出。
  幻梦崩塌。
  太一剑起。
  似梦非梦转头空啊。
  烛南城中,修为不足以洞观天战的不渡和尚双手合十,低垂双眼,喃喃自语,声音很轻,几不可闻。
  高空。
  一红衣一白袍,擦肩而过。
  太一刺破怀宁君的肩头,秋水割伤仇薄灯的腰侧。怀宁君神色平静,似乎并不惊讶仇薄灯竟然能断然地碎去漫天星辰,两人交错的瞬间同时回身,两柄剑碰撞在一起,又同时被对方逼退出上百里。
  怀宁君倒退时,左手一抬,一点。
  沧溟腾卷起一条千丈水龙,矫行激射,直奔金乌。仇薄灯长剑在虚空一点,就退势飘然起身,似缓实急,落到水龙龙首,顿足一踏,龙首蓬散成一片水雾。
  仇薄灯穿过水雾,直奔金乌而去。
  只见不知何时,缠绕在金乌身上似有形似无形的牧天索正一点点收紧。
  似乎冥冥之中有人推动诸天的碾盘,将散落在天陲的风筝牵引回掌控如果真正的有这么一个碾盘存在,那么收紧无形锁链的人一定根本不在意风筝完好与否金乌奋力挣扎,身上已经出现伤痕!
  同一时刻,遥远的空桑。
  苍苍桑木向八极伸展出广袤枝干。枎城的神枎占地数十里,已经足够庞然,然而百氏的这一株扶桑占地却已然无法算清到底有多少里。
  白云在枝干上湍流,日月在流云中起落,它上通云霄,下达黄泉。无数齿轮在桑冠间转动,无数金银两色的锁链探出桑枝,或钉进地面,或钉进虚空。又有十二根巍峨白石表柱以神木为圆心,等距而立。
  表柱径九十丈,柱基石台九重。
  以衣袖领口绘有太阴双鱼纹的太虞氏为首,留守的百氏牧天者按照大族小族,身份高低井然有序地立于石基上。白衣广袖的正历纪官们则与各氏族长一起,立于最高重。九重基台边缘如锯齿,上有阴阳刻纹,俨如转轴。
  牧天者将灵力注入阴阳刻纹,纪官们踏着古步,低沉念诵古老的天诀。
  九重柱台缓缓转动,绞动错综复杂的牧天索。齿槽连续啮合,苍苍扶桑云流雾涌,日月光起起落落。隆隆雷声忽然响起,日齿与月槽咬合之后,忽然静止不动,天轮上隐隐有电光闪烁。
  纪官们下意识地停止步伐。
  继续。
  太虞族长神色阴冷。
  纪官们彼此看了看,一些人继续迈步,一些人迟疑不决。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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