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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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夹了一块白肉过来,谢风华张嘴接了。
  “怎么样,好吃吧?”
  谢风华嚼了嚼,竖起大拇指。
  老谢得意一笑:“好吃就对了,想你爷爷当年就凭这一手走南闯北,要不是我被刑警工作耽误了继承衣钵,那就是新一代谢门传承人呀。再来块鱼。”
  他夹了块鱼喂过去,笑眯眯看着谢风华吃,问:“香酥入味,对吧?”
  谢风华一边被烫得龇牙咧嘴,一边点头。
  “哎,有好吃的,有好玩的,生活处处有精彩,有时候难免有些坎啊坑啊之类,摔一摔,没什么,你才走了多少,路长着呢。”
  谢风华吐了鱼骨头,看着她爸鬓边的白发,说:“爸,您别担心。”
  老谢的手一顿。
  “格非的事,我是需要时间,短期内过不去,但我是谁,我是您亲闺女,还能为这事怨天尤人一蹶不振?”谢风华平静地说,“有这工夫,没准我就找到线索破案了。”
  “你可别说破不破案的了,我就怕你逼着自己,”老谢认真说,“格非的案子,咱们就先听局里的意思,相信凌队和专案组,啊?”
  谢风华沉默了一下说:“知道了。爸 ,您先别忙做菜了,我要出去一趟。”
  老谢立即问:“去哪?”
  “放心,不是私下调查格非的案子,是别的事。爸,我问你一句啊,”谢风华想了想问,“如果你一个朋友犯了法,动机情有可原,如果你置之不理,很可能别人也发现不了,这种情况你会坚持追查到底吗?”
  老谢目光敏锐地看了她一会,说:“闺女,你记住两点,第一,世界上没有除了你别人发现不了的案情,你能看出问题,别人也能,你不查不说,等别人去查了说了,反过来你就要承担责任;第二,情有可原不是可以犯法的理由,不然要我们来干嘛呢。”
  “明白了,那我走了啊。”
  “等等,还没说去哪,忙什么呢。”
  “殡仪馆,别人家的丧事。”
  老谢看着她,笑了笑说:“那行,早去早回,别让人在灵堂里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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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堂上打起来不至于,但很显然两边都剑拔弩张,很不好看。
  老范夫妻俩大概被气得很了,说话都不利索,周律师一个人站在前面,神情好整以暇,游刃有余,庄晓岩穿着一身白色衬衫黑裤子,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鬓角还照习俗别着一朵白色绒线花。她退后半步,在一旁抹眼泪不说话,手上拿着一块麻布,看起来楚楚可怜得紧。
  杨女士顾不上客气了,嘶声说:“不管你们说什么,刻意绕开我们老俩口办丧事,你就是不孝不义,我是文博的母亲,我不许你在这,带着你的律师给我滚!”
  周律师说:“杨老师,请您别再说这样伤人的话了,庄女士从头到尾都没对您有半点不尊重的意思,她被您儿子那么对待,可心里所想的,还只是让亡夫早点入土为安。从法律上讲,她才是第一顺位继承人,也是有权处理范文博身后事的第一责任人,您这样闹,大家都不体面……”
  “你给我住嘴,你有什么权利跟我在这说法律,说法律我们去公安局,去法院,这里是文博安息的地方,是灵堂,要说也说人情世故,说你生而为人的道理!”老范气得直哆嗦,指着庄晓岩质问,“我们两个老的还没死呢,轮不到你一个害死文博的人来他灵前气他……”
  “您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周律师不紧不慢怼过去,“谁都知道范文博意图行凶在前,我的当事人防卫在后,不慎才令他丧命,如果她真的害死范文博,公安局为什么放她出来?您有不同意见,欢迎去申请立案重审啊。”
  杨女士气到口不择言:“要不是她推那一下,文博至于摔死,在我眼里她就是凶手……”
  “呵,”周律师冷笑一下,“在您眼里她是凶手?看来您是真不知道,在包括我在内的广大市民眼里,您儿子就是个禽兽,被推那一下,也是他该的。”
  “你……”杨女士捂住胸口气喘吁吁,老范忙扶住了她。
  谢风华走进来时正好听见这句,她大踏步走过来,冷声说:“周律师,在两个失独老人面前显摆你能耐是吧,显摆完了有成就感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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