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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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发着浓烈体味的躯体再度沉沉压来,宋星遥的肩头被对方紧紧钳着动弹不得,粗糙的手掌隔衣抚过她腰间肌肤,带来叫人恶心的触感,单薄的衣裳就要扯落,她看着对方已然逼近的脸,艰难抬起手腕,悄然瞄准对方的眼。
  宋星遥没杀过人,上辈子没有,这辈子也没有,别说杀人,她连伤人的事都没做过,这是她第一次,第一次……
  一道银光从宋星遥袖□□出,径直没入对方的右眼之中。
  柜前的男人正暗自手腕发力,将已被割得差不多的麻绳挣断,刚要发作,忽闻宋星遥那里传来声尖厉至极的惨叫。
  声音不是出自宋星遥之口。
  这个看起来小白兔似的女人,废掉了冯晃半对招子。
  第8章 裴远
  全屋的人都被这一变故震呆。
  冯晃剧痛之下哀嚎不断,双手紧捂右眼,一道血顺着掌缝流下,将他半张脸糊成淋漓血色,愈发显得面容狰狞。宋星遥用尽全部力气将冯晃推开,冲男人声斯力竭喊了句:“你还等什么?”
  男人显然也毫无心理准备,短暂的诧异过后终于领悟,趁着众人尚未反应之际从地上弹起,挣断缚手绳索,踹开身边两个拐子,冲到窗前。
  “贱人!”冯晃惊怒交起,加之剧痛,已腾手欲拿宋星遥,却被男人拦下。
  宋星遥没有瞧走眼,男人果然也是身手敏捷的练家子,才走了不到五招就将冯晃拿住。他手上那片从宋星遥鞋垫底下摸出的,两指宽半尺长的锃亮刀刃紧紧压在冯晃喉头,挟持着冯晃面向已然冲来的人群,只低沉地朝宋星遥说了句:“站我后面。”
  宋星遥早就自觉躲到他背后,虽然下了狠手,但恐惧并未消退,她的身体仍旧在颤抖,手不自觉就攥住男人衣袖,引得男人斜眸一睨。就这一眼,他瞧见她手背上的连指链,那应该就是她的暗器,做得挺精巧,看起来与一般首饰无差。
  “叫他们让开!”男人并没理会凶神恶煞般涌来的冯晃手下,只朝冯晃道,说话间手上稍加力道,冯晃喉间立时就划开血口——这薄刀真利,看材质当是精铁无疑,只是精铁向为军用,大多用于重兵陌刀,况且得之不易,要打成这般薄利的刀刃,必又要费千锤百炼之力,她一个小姑娘怎会随身带着?
  他却不知,宋星遥的父亲钻研兵械改良一途,那指链便是她父亲依着西域传来的女人首饰加以袖箭机拓改制而成,射程虽短,但近身就是要命的暗器,与这精铁薄刃一样,都是给家中子女防身所用。只是从前宋星遥从未觉得自己会遇险,对这些东西毫无兴趣,加上就算是依指链所造,但武器就是武器,自然做不到女人首饰那般精致漂亮,是以她总是嫌丑,从没佩戴过,直到有了那个噩梦。
  冯晃为恶多年却很是惜命,咬着牙挥手让众人退开一条道,宋星遥就拉着男人的衣袖,随他小心翼翼出了房门。新鲜的空气冲入鼻腔,她深嗅口气,精神为之一振,跟得越发紧了。这是个三进的大院子,院西侧果然站了群孩子,被吓得都抱头蹲到地上。男人便带着她往这些孩子处快速挪去,到了中庭时,男人忽然摸出支暗藏的鸣镝扔给宋星遥。
  “会用吗?”他头也不回道。
  “会。”宋星遥的父亲原司洛阳折冲府军械,军中常用的械器她也略知一二,当即点头,在心里猜测男人约是要以鸣镝召唤同伴前来。她也没多问,径直朝天射出。
  只闻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响,冯晃大惊:“陈三,你到底是何人?”又恐藏匿处曝露,意欲拉拢他,只道,“兄弟,你若是为了官府悬红,不如放了我,我给你三倍……不,十倍悬红如何?咱们有话好商量,你要什么只管开口。”
  叫“陈三”的男人只是冷笑,挟持着冯晃带着宋星遥退到孩子前,正要让孩子们起身,却闻宋星遥突发惊声:“小心!”
  混迹在孩子群中一个蹲在地上着玫红衣裳的妇人忽然跳起,冲二人撞去,那妇人正是冯晃姘头,在此负责教管孩子。男人因顾眼前情势,没料到有此伏击,叫妇人一撞,手下松懈,给了冯晃脱逃的机会。冯晃逃入同伙之中,转身怒命众人:“杀了陈三,活捉那贱人,我要她生不如死!”
  形势顿时逆转,以一敌众,男人纵有三头六臂也无法,劈手夺来柄刀,护着慌乱的孩童与宋星遥往身后的房屋避去,只道:“带他们躲进去!”
  言语之间,已有数人朝他围攻而来,男人眼见要受伤,身后忽然扬起一片粉末,他被人拉了一把,堪堪避开这波攻击,再看围攻来的人,皆满头满脸的粉末,双目已盲——是石灰粉。
  他惊愕非常地转头,看着拉开自己的宋星遥,忍不住问她:“你身上还有什么法宝?”
  宋星遥扔掉包石灰的纸,摇头:“没了。”
  惨死大明宫的记忆带给她深深的恐惧,如今她身上总要藏着保命的东西——鞋底的薄刀,手腕戴的袖箭,以及缝在襦裙裙头内侧夹袋里的石灰粉。
  男人又挂起讥诮眼神,似乎想说什么,可情势并不允许,他一把将她推入屋内,又把最后几个孩子通通赶了进去,道:“关好门,别出来!”
  宋星遥还没回答,门已紧闭,只剩她与几个孩子大眼小眼互瞪,其中一个孩子唤了声:“六姑姑!”冲过来紧紧抱住,正是宋家被拐的小郎。宋星遥抱紧孩子,转身紧紧抵着门,有年纪大点的孩子见状也上前帮手,一并抵在门上。
  槅扇上不断有人影闪过,兵刃交撞的清脆声音刺得人心发紧,外面只有那个叫“陈三”的男人孤军奋战,宋星遥很担心,既担心他受伤,又担心他若不敌这扇门要失守。几重焦虑焚烧着她,也不知多久,似乎很长,又似乎很短暂,外头突然传来更大的响动,而后渐渐平息。
  男人的同伴赶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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