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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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露面,周围立刻又重新恢复了热闹:“哈哈,原来是新娘子耍小性子呢!”
  礼炮又响了几声,咸笙脑袋上有人撒了什么东西,湛祯道:“公主?”
  咸笙不敢再耽搁,将自己的手交出去,忽然脚下一软,眼前黑了一瞬,身旁人一把搂住了他的腰,周围又是一阵起哄,咸笙抓着他勉强站稳,艰难道:“我有点不舒服。”
  湛祯捏着他汗湿的手,道:“孤扶着公主。”
  他也看不清湛祯的表情,只能信任他,同时掐了自己一把,强行打起精神,道:“谢谢。”
  太子大婚不同民间,但北国民风开放,还是十分热闹,只是热闹之中带上了几分庄重。
  耳边有人说起了吉利话,有人喊,有人喝,咸笙一路跨过马鞍,火盆,穿过两旁热情的客人,一路来到了前厅。
  天地,高堂,对拜。
  他的脑袋抬起又垂下,喉咙里是压抑的轻咳,也不敢太大声,可浑身却忽然一阵阵的出冷汗,眼前昏花,耳边的声音和眼前的画面都变得越来越遥远。
  被他用力抓着的那根红绸,上方也都被他的手汗弄湿。
  “送入洞房——”
  咸笙陡然一阵天旋地转,被人搂在了怀里,紧接着,身子悬空而起,他攥着那根红绸,戴着沉重凤冠的脑袋软软的靠在了湛祯的肩头,哪怕再不愿,还是彻底失去了意识。
  湛祯抱着他离开宾客满堂的前厅,一路穿过走廊,如意和月华脸色煞白的跟着,后者又轻又快的道:“好在拜堂完成了,殿下,进去可否允许公主将凤冠取下,吃点东西,这一大早的,他滴水未进,早晨又醒得早,方才在轿子里定是昏了过去,绝对不是故意让殿下难堪的。”
  湛祯神色冷淡,一言不发。
  月华拿不定他的心思,越发紧张。
  如今他们来到大晋,可一切都要仰仗这位太子殿下,若是惹他生气,公主的日子绝对不能好过了。
  一路到了房门前,有人为湛祯开了门,他却冷冷道:“都不许进去。”
  端着合衾酒和玉如意的丫鬟以及喜娘面面相觑,月华和如意纷纷出了一身冷汗,却也不敢多说。
  如意小声道:“他不会现在就……”
  “不会。”月华冷静道:“大晋天子还在外头,太子再荒唐也绝不会在这时动公主。”
  屋内,湛祯将他放在床上,抬手揭开了红盖头。
  粉黛遮住了苍白的病容,红衣衬的肌肤胜雪,这是一张足以让任何男人心动的明艳容颜。
  男人抬手取下凤冠,意外它竟如此沉重,同时也在咸笙额头看到了压出来的红痕。
  咸笙额头的发湿漉漉的,是被冷汗浸湿的。湛祯将凤冠放在床上,伸手探了探咸笙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脉搏,神色又沉了几分。
  他托起咸笙的颈椎,那颗头颅便往后沉着,露出细长优美的脖颈,湛祯手指掐在他的人中,咸笙皱眉醒转,胃里给颠簸的恶心感还没散去,浑身无力,苦不堪言。
  耳边却忽然传来声音:“你若死了,孤便让大梁给你陪葬。”
  咸笙因为这句话而陡然张大眼睛,他死死盯着湛祯。男人托在他颈下的手温柔的将他平放回枕上,单手撑在枕侧,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今日尤为漂亮的脸,一寸一寸、一点一点的审视,像在用眼睛品尝什么珍馐美味,里头蕴着脉脉柔情:“清醒了?叫声相公来听。”
  作者有话要说:  咸笙:呸!
  略略:现在就抓你洞房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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