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矛盾(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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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夏醒来时,身边位置已经空了。
  但床上还遍布着他的味道。她掀开被子坐起来,外面的小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阳光透了进来,屋内明亮极了。
  大概是在台阶上坐了一整夜太过疲乏,她竟真的睡着了。
  长长的一觉,让紧绷的情绪恢复平静。夏夏又想起昨晚,她想了一整夜,却始终没有想明白一件事——
  梅金的话,证实他那晚的确在现场,字字句句都是真的。可他所说的事,周寅坤自始至终都没有承认过。
  相处至今,夏夏已深知周寅坤的处事风格。他根本不屑于掩盖自己做过的事,更不屑于掩饰自己的坏。
  他曾在爷爷尾七那天,带她去湄赛祭拜。那里的阿赞说,白庙是特意为逝者而建,爷爷去世后的每一个第七日,周寅坤都会去那里守上一整夜,他按照爷爷的愿望操办一切。
  那时他提起爷爷,语气眼神都没有半分闪躲。
  后来,她以彻底离开为条件,签下那份遗产转赠合同时,也曾质问过他。当时周寅坤反问有什么证据,她没能答上来。
  因为她的确没有任何证据,仅凭着直觉上的怀疑,仅因为见过他狠劣的手段,就潜意识里将杀人这种事与他关联起来。
  直到周寅坤救了她。
  夏夏仍记得抓她的那人名叫巴泰,是爸爸生前的朋友,也是爸爸死后想要从她口中问出秘密的可怕警察。在她又冷又饿,极度恐惧又即将崩溃的时候,是周寅坤从天而降将她救走。
  那时的她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仅仅因为她也姓周,是周家仅剩的小辈,所以周寅坤救了她。
  也是那时,她心里的怀疑产生了动摇——
  他都能来救她这个感情并不深、还三番两次惹怒过他的侄女,又如何会杀相处了几十年的亲生父亲和大哥?
  周寅坤身上的伤不正是当初救爷爷和爸爸时留下的吗?若非真有此事,爸爸又怎么会容忍他那些过分的举动,甚至告诉她,小叔叔也是家人?
  所以那时她又问了一遍,爷爷和爸爸的死究竟跟他有没有关系。周寅坤的回答是“当然没有”。
  她的怀疑也就此打消。
  从头到尾,周寅坤都没有表现出丁点异样,他的回答永远笃定,他的神情永远坦然,就像他真的没有做过一样。
  可是,梅金也没有撒谎的必要。且他所说的每一个细节都太过真实,不可能是凭空捏造的,捏造这些于他没有任何好处。
  既然做了,为什么不承认?
  越想,思绪就越纷杂矛盾。脑中像有针扎般隐隐作痛,夏夏揉了揉太阳穴,下床走了出去。
  雨后的阳光暖而不灼,她回到自己房间,刚推开门就看见桌上留好的食物,盘子下面还压着张纸片,上面画着箭头和木屋,意思很明显。
  夏夏环顾四周,原本放在她这里的水壶、锅、小炉灶都不见了。床上的被子也从两床变成了一床。
  她转身朝外走去。
  到小木屋的时候,索拉正蹲在小炉子前准备生火,听见有人迈上台阶,她蹭地转过头来,脸上立刻漾起笑容。
  “夏夏你睡醒啦?”索拉站起来擦了擦手,“我给你留了吃的,就在你房间的桌子上。”
  “嗯,我看到了。你……”夏夏顿了顿,“你知道我在哪里?”
  索拉点头:“知道呀,我看见大老板抱你去了他的房间,中午的时候我想给你送吃的,但是被外面那个蓝眼睛的保镖给拦住了,他说你在睡觉,不让打扰。”
  说着索拉担心地问:“夏夏,我早上起来就没看到你,你是在这里坐了很久吗?是不是心情不好,还是我睡觉不老实吵到你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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