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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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那人有些慌张,但还是一字一句地同他道,“五日前夜间别苑有人闯入,狗未惊,少夫人也未曾发出任何声响,所以小的们没有察觉,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早晨,小的们传了话去将军府,便开始寻人,但无果,便等着大人的吩咐。”
  结果等了好几天,都没等来什么吩咐。
  李景允听得沉默,漆黑的瞳孔里满是戾气。
  温故知在旁边站着,也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世上多的是拜高踩低的人,见他把少夫人冷落在这地方,又新宠着栖凤楼里几个小姑娘,他院子里那些奴才便会见风使舵,收些谁的银子,便不会再在他面前提少夫人。
  要不怎么说那奴才在东院这么多年都没能成为三爷的心腹呢,眼力劲太差,就三爷这口是心非的性子,他敢真这么欺负少夫人,往后就有他吃不了兜着走的。
  眼下还是找人要紧,李景允扭头朝他道:“你回宫去打听打听,看有没有她的消息。”
  温故知应下,但还是忍不住问他一句:“若当真在那风口浪尖上,您当如何?”
  眼下这各宫相争,三爷求的就是一个明哲保身,打死不去蹚浑水,若殷花月当真这么不识时务,卷入了东宫中宫的争斗里,那爷是保是弃?
  “还能如何?”李景允冷笑,“她爱掺和这些事,就该想过自己的下场,爷找她也不过是为着有所防备,不被她连累,指望着爷搭上身家性命去救她,那是不可能的。”
  温故知了然,放慢步伐道:“那就不着急了,慢慢找都来得及。”
  李景允看了他一眼,眼尾冰凉。
  不敢再玩笑,温故知朝他一拱手就上马回宫。
  宫里正热闹,七皇子薨逝,中宫跪在御前不起,带着几家命妇,状告东宫肆意杀人,手段歹毒。那场面,端的是唇枪舌战,玉碎珠飞。
  皇帝丧子心痛,又听人状告太子,当即便发了怒,要关周和朔禁闭三月。
  在这个节骨眼上关禁闭等同夺权,三月之后朝堂如何变幻,就不是他能预料得到的了。周和朔哪里肯,头磕在柱子上出了血,声泪齐下地喊冤,姚贵妃自然是要护着自己儿子的,娇滴滴往那堂下一跪,皇帝也有些不忍。
  皇后见帝王心生动摇,着急不已,姚贵妃向来爱使这一招,就仗着帝王宠爱,颠倒是非黑白。这一遭皇帝若是又轻饶了去,那她的皇儿就真是白死了。
  正愁呢,身后站着的殷花月突然往她手里塞了一样东西。
  身为李守天十分信任的掌事,殷花月是整个将军府里唯一一个能洒扫将军书房的奴婢,李守天书房里的东西很多,朝臣来往的信笺、将军府的账本,每一样都有分量,但花月从未往外拿。
  只这一件东西,在知道了庄氏的死因之后,花月毫不犹豫地拿了出来。
  将军爱书法山水,姚贵妃便写得一手好字,她曾给李守天写了一封长信,诉相思,诉愁苦,姚贵妃的性子也烈,诉到最后还将李守天骂了个狗血淋头,文字十分有趣,但字里行间,是盖也盖不住的情意。
  彼时姚贵妃应该已经入宫,但尚未得宠,埋没在上百宫妃里,悄摸写上一封信给旧情人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为了谨慎,她也没写李守天的名,全信都用“郎”代替。
  那时候的姚贵妃也是爱惨了李守天,半点不肯留下牵连他的证据。
  只是,她没想到,李守天没烧了这信,而是锁在了小匣子里,一锁就是这么多年,等花月发现的时候,生锈的锁头已经自己开了,展信一阅,便知有宫妃心在墙外。
  当时看见的时候花月还没想到是哪个宫妃写的,直到尤氏死因揭露,她才反应过来。
  这东西先前拿出来,皇后可能还会斟酌许久,碍着皇室颜面,未必上报,但现在拿出来,便是横在姚贵妃脖颈上的一把刀,足以让她毙命,那皇后可就不会管那么多了。
  “臣妾有一事,事关重大,还请陛下屏退左右,留臣妾与姚贵妃细说。”合上那信,皇后神情严肃地朝上头道,“也请司宗府两位老大人留下来一听。”
  殿上站着这么多人看笑话,皇帝也不乐意,一挥手就应了,让其余人都退出去。
  大殿的门一关就是三个时辰,花月的身子撑不住,先回偏房去歇着了,等到傍晚的时候就听见看管她的宫女小声说:“出大事了,姚贵妃被贬了嫔妃,太子也被禁足,这宫里的天啊,怕是要变了。”
  语气掐着挺吓唬人,但那眼里尽是笑意,看得花月也笑了:“该去跟娘娘道喜。”
  “夫人这是什么话,宫里出事,咱们娘娘哪儿能算喜。”宫女谨慎地左右看了看,又忍不住低笑,“只能说是因果报应。”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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