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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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蛮想到那日大人受的委屈,就不愿意赵长宁去救此人。“那我替您去,您不能以身犯险。”
  长宁虽觉得陈蛮忠诚,也笑着摇头,“你如何知道要问些什么,都察院大牢与大理寺相通,我用腰牌可进大门,但随后便需要都察院的牌子,我已经要得了一块,打扮成皂隶进去。你在外接应,找个与我身形相访的人装作我离开。晚上人少不好分辨,明晚就行动吧。”
  “大人……”陈蛮仍然想劝,长宁摆手示意他不用说了。她既已经决定的事情,不会更改的。
  这时候正房那边派人过来请,赵老太爷要找她说话。
  长宁过去的时候,看到赵长淮正与赵老太爷下棋。赵长淮看到兄长过来,拱手喊长兄退去了出去。
  赵老太爷让她坐下:“祖父叫你过来,是想跟你说那日的事,你也莫怪罪你二婶,她是心急了。”
  长宁一手抓着棋盅里的子玩,一边道:“孙儿明白。”
  其实一贯也是如此的,只是那天说话的人太多,她是实在忍不住了才出言训斥。否则她懒得管别人怎么说,做自己的事就好了。在外面被为难,回到家里还不被理解……那天她的确太累了。
  赵老太爷轻轻叹气:“祖父老了,现在家里一切交给你管,祖父是放心的。你二叔这些年虽然……不说绝对是个清官,但贪污修建皇陵的银子这样的事,他一定不会做的。你一定要帮他,否则这一关,他必定过不去了!祖父知道这事难办,但你就看在祖父的面子上……”
  “祖父此话见外。”长宁淡淡道,祖父这话,是当她真的冷血无情么。
  赵老太爷眼眶微红:“唇亡齿寒!你二叔倘若倒了,你在官场必定也难以支撑。祖父也说句实在话,你七叔毕竟不是赵家人……”
  长宁看着赵老太爷许久,不知道什么时候,祖父已经如此苍老了。那天他虽然出言袒护自己,但心里肯定是有疑虑的。他老了,总是会犯糊涂,总是会优柔寡断的。“孙儿知道,祖父放心……”棋子在她的指尖转了转,她轻轻说,“孙儿会把二叔救回来的。”
  一把棋子被撒入棋盅中,长宁拱手告退。
  她头也不回地出了正房,随从很快跟了上来。长宁看到祖父的影子投在窗纸上,一道拉长的剪影,久久未动。
  要救二叔,长宁必定会做出牺牲,也许会将她也牵扯进去。祖父知道,他为官几十年,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长宁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她是嘲笑自己,毕竟还是孤单的。
  她刚回头,就看到赵长淮站在不远处。
  风吹起他的袍角,他看着她微笑说:“哥哥何必过得这么苦,哥哥生性柔软,若将管家权交给愚弟,想必哥哥也不会这么烦恼。”
  赵长宁不太想理他,她从他身边经过只抛下无聊二字。
  真是长兄的一贯作风。赵长淮笑着看着长宁远去,他倒是不担心什么,反正二叔这个事想翻案,简直是比登天还难的。
  赵长宁……必然会做出损益自己的事来。他就等着看好了。
  ——
  次日长宁下了衙门后便向大牢而去。
  此时天色渐晚,晚霞如锦缎一般铺在天际,染出飞檐斗拱的峦影,长长地斜投在路上。长宁本还在小憩,突然听到外面有动静,她挑起帘子,看到前面有人挡住了去路。
  兵马司封路盘查,魏颐正坐在马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周围的景色。
  长宁皱眉,让车夫赶紧停住。魏颐他一个京卫指挥使,怎么会这般拦在路上,而且还在她的必经之路上,还是别和他碰上吧。
  “掉头,走胡同小路绕过去。”长宁低声嘱咐车夫,很快马儿就掉头了,潜入了旁边一条专门卖绸缎的胡同。这胡同里都是卖布的,绸缎庄子,麻布棉布,应有尽有。马车很快一溜烟跑过去,等看不到魏颐的身影了,长宁才松了口气。
  马车一拐弯,就从绸布胡同拐了出去,进了另一条僻静的小胡同,也让夕阳染得金黄。
  长宁又闭上了眼睛准备再歇会儿,马车却突然停下来了。
  车夫的声音颤颤巍巍地响起:“大人……军爷大人拦住咱们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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