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属她最糊涂,她不知。(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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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只要答应我,别碰我的男人,我可以帮你不用再出摊或者唱戏了。
  出摊怎么了?那也不叫唱戏,自由音乐,是艺术。说了你也不懂。白毛女捞光最后一块排骨,这是块脆骨,她嚼了嚼,看莲藕盯着她看,她本来想吐出来,这么费牙的东西她一向是不吃的,可今天她改变了主意,慢慢地嚼碎,一仰脖一古脑地咽了下去。她自己都感觉到喉咙滚动了一下,这么明显的动作,莲藕肯定看得清清楚楚。她是个那么想注重细节的人。
  莲藕把酒瓶收了起来,她害怕白毛女一会呕酒,满屋的腥脏味,她嫌弃。
  白毛女酒品很好,既不撒泼也不呕吐,喝完静静地坐在那里,看莲藕收拾残局。
  莲藕榨了杯柠檬水给她。白毛女尝一口,说,姐姐,你这手艺开个饮品店也能成网红啊。
  莲藕笑笑。她自己端了杯茶。
  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话。别拐弯抹角的,骗吃骗喝,你已经不小了。
  姐姐,你是真天真还是假天真啊?
  白毛女一口喝干柠檬水爬起来,取大衣前想起那株绿葵,说,哦,这个得养水吧,否则一会就干死了。
  莲藕恼怒,把白毛女插进刚喝完的柠檬杯的绿葵扯了个稀巴烂。
  一个,两个,三个,这么难对付。往后四,五,六,又该怎么办?
  莲藕不想自己华发早生,她从网上找了个养发的养生方子。白毛女曾笑她,姐姐你是怕老吧?其实人人都会老啊?怕什么呢?怕老之前把事情都干完不就结了吗?
  莲藕的确怕老,怕这身体再也不被封锐喜欢,怕这脸,怕这儿的一切,随着时光,慢慢地蒙上灰。
  原来属她最糊涂。她不知。
  白毛女安静的时候是真安静。那几天是她考试的时候。她认真起来莲藕觉得倒的确有几分清纯的味儿了。但再清纯的种儿,却也是大染缸里泡出来的,叶儿长得这么茂盛,眼看花骨朵都有了,可根儿呢?根还在吗?还好着吗?没坏没烂吗?莲藕想封锐不可能不知道,否则不会这么久不尝鲜。
  她开解着自己,喝了倒腾的养生黑芝麻粥,竟睡了一夜甜觉。
  白毛女早上敲门问,姐姐你开香油坊了吗?一股香油味。她背着个双肩包,纯军绿色的,没什么张牙舞爪的装饰,莲藕积了一晚上好气都给她了,芝麻粥,你想喝改天磨一碗。
  太油腻了吧?白毛女吸一鼻子就走了。
  莲藕背后拿指戳背影,油腻?比她大肉大骨的还油腻?看来她真的是不晓得什么叫油腻。骂了几句,吐吐秽气,好心情又回来。待返了身把早上的份量又磨上煮开后,莲藕举着牙刷迎着阳光刷牙,她摸摸自己光滑的脸,清风和日的,竟然无比想念封锐。
  牙膏沫子蹭到下巴上,莲藕拿纸巾先抹了,抹完就觉得脸紧绷绷,想着应该先喝了养生粥再去洗脸,但感觉不舒服,还是先去洗脸,照上镜子,才回味过来白毛女的话,她说太油腻了吧?
  莲藕晚了半个钟头才醒悟,她在说她。
  那些油脂都到了她的脸上,她竟然自信到顶着这张脸去迎接讽刺。她慌慌张张地去找面膜,芝麻粥的香味还在一个劲地往她鼻子里钻,并不停地像个钻一样敲打着她的味蕾,莲藕一下子失去了食欲。不能再吃了,她的脸型本来就圆,不能吃太多的油水,她一个劲地控制,最后却忘了这茬,可她又饿得慌,因为好不容易淘到了这方子,把早餐的储备几乎全换了,她不知道该吃什么,可肚子却是真的很饿。
  她拿起手机,想无论身体还是心灵最脆弱的时候最应该去找那个最信任的人聊聊的,可封锐因为出外工作的关系,原来的号不通了。他曾说,若无紧急非比寻常的事情,不要上线找他。他不仅有时差,而且分身乏术。
  什么是紧急又非比寻常?肯定不会是早餐发愁吃什么,或者应不应该吃这种事情。莲藕放下手机,想想封锐一直爱喝白开水,她也给自己灌了两大杯白水。
  饥饿感却越来越重。
  莲藕没抵抗过身体的叫嚣,端起那碗养生粥,老老实实地喝了。
  余下的,她打了包,写了条子,挂在白毛女的门把上。
  莲藕还发现了一个现象,就是封锐不在的这段时间,白毛女的脸上放光,相比她油腻油光,她那是带着点羞涩和喜悦掺杂起来的“幸福感”。莲藕是过来人,一下子就意识到了。
  白毛女偷偷地跟封锐在联系着。
  考完试后的白毛女,有天晴天跟着莲藕去锻炼,莲藕说打网球,白毛女说会把小臂打肿打粗。莲藕说那去游泳,白毛女眼睛扫了扫莲藕的腹部没吱声。后来莲藕只得说那去逛街?白毛女张了张嘴,最后莲藕跟在白毛女身后,先是小步跑,后来是拉筋跳,再然后是在一个坡上不断地上下,高抬腿,上下,高抬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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