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着寸缕的人,也如石雕般睡得安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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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圆拿了热毛巾,给封锐擦了擦脸和嘴,顺便擦了两下手。
  封锐在新床单上滚了两滚,疼,他揪着惠圆的手说。
  哪里疼啊?女性荷尔蒙发生了变化,口气也温和地不行,这里,封锐指指头。里面疼还是外面?抓抓,封锐拿她的手往头上放。哦,他喜欢让她抓。惠圆忍住笑,伸开五指,伸进他的头发里,先轻柔地整体揉了揉,然后在各个穴位点按,封锐舒服得跟小猫样展了展肩。
  揉得手臂发麻发酸,封锐似乎也睡着了,惠圆灭了他这边的灯,轻轻地走开。
  其它杂乱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换下的床单和她的应洗的物品也都洗好了在晾着,只等明天干了收进箱里即可。卧室的,今天没法动。惠圆也不想收拾。她盘腿坐在沙发上,外厅她点了一盏香薰灯,淡淡的夏威夷花味,她的神经松了松,记得封锐曾经看过“人类简史”,惠圆打算看一看,结果找了一圈没找到。他那时或许就是做样子,书保不准都是借的。
  她本来有一肚子的恼火,有一万个想问的问题,可他变糟糕了,她还是心疼他。
  她打消了自己往良人路上走的念头,望着香薰灯,扣了灯罩,光线变得柔和,像封锐,穿上价格不菲的外衣,冷酷无比,可扒光了,却又软又弱,不堪一击。此时,应该是天赐的良机,可是惠圆的手却抖,他和她,不是一样,应该被可怜的对象吗?
  养父和郎中早就给了她答案,宁愿自己死,也不要再增杀戮,这样的循环是无穷无尽的,只会给后人带来无尽的痛苦。
  佛说,我不下地狱?谁下?
  惠圆坐到恍若进入澄明大空境界,走进卧室,掀开被角的一侧,钻进去,安然睡觉。
  旁边那具身体散发出的热量传递过来,她全然不觉。唯有中间那两人的夹缝透进来的空气,让她知道,她打算放过他了。
  那不着寸缕的人,也如石雕般睡得安详。
  惠圆睡着时,封锐便醒了。他摸了摸,惠圆穿着挺严实的,估计是怕他侵犯她。封锐的体力还没恢复好,即使他心里有万千个想法,无奈丧失了本事。他把枕头往里挪了挪,跟她并排着靠在一起。她的头发铺散开,他用指头绕了绕,拂在自己的脸上,不是那么柔顺,甚至有点发硬,扎脸,可却无比地讨他喜欢。
  回身看看表,不过三点多一点。封锐给惠圆掖了掖被角,起身找自己的衣服穿。
  外面的香薰灯还亮着,他给灭了,把外厅沙发上的残局给收拾了,狠狠泡了个澡,找出蓝牙来戴在耳上。背景音乐很嘈杂,仿佛什么机器启动了。封锐沉住气,缓步下楼。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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