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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池咏由的告白时,她的心脏突地颤一下,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要答应了。小池的声音敲醒了她。
  「对不起。」
  「对不起可以有很多种意义,有肯定、有否定,也有不确定。你的是哪一种呢?」池咏由压抑着心情,温柔地说。
  「我还没有准备好。」厄本回答。
  「这是不确定的意思吧?」池咏由轻柔地笑了起来,「我可以等你。这一年来,我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你。原本未定归期的出国旅行,因为认识了你,还没出国我就急着想回来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你根本就不该离开。」厄本以自己都没察觉的语调任性着。
  「那时候是不得已的,在认识你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那也是我人生的目标之一。」池咏由往前走一步,因为厄本那落寞的表情,让她情不自禁地想抱抱她,但却在抬起手之前,因为厄本的一个退缩,而硬生生地停下。「我只求你,不要拒绝我。要是你拒绝我,我除了离开,没有别的路可走。」
  「拒绝她吧。她始终都会离开的。」小池的声音又响起。
  「你若是还会再离开,就不该再回来找我。」厄本的语气平静无波。
  再好的脾气,也禁不起再三的挑战。池咏由心里的某根弦应声断裂,不顾外套还在滴水,直接套在身上,一阵凉意袭来,仍然无法使她冷静。
  假装自己没听到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假装自己毫不在意,厄本只是静静的望着地上那一滩水渍,还有池咏由忘了带走的衣服。
  回到家,池咏由才发现衣服忘了换回来。她懊恼地脱下又是一身溼的衣服,走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想起相机可能受了潮,急急忙忙地擦乾身体,走出浴室却发现房子里还有另一个人。
  「纪采文,给你钥匙并不是让你把这里当自己家来去自如用的,就算我不在家,你好歹也该按下门铃吧?」池咏由难得火气高涨地说。
  视线毫不避讳地直视着池咏由赤裸的身体,纪采文云淡风轻地说,「我按了,没人帮我开门,我只好自己进来了。」
  没理会纪采文的狡辩,池咏由逕直走进房间,随意地套上宽大的衬衫和棉裤,坐到桌前拆解相机。
  「你怎么全身都是骨头啊?最近是不是又买了什么新宝贝?」纪采文坐在池咏由身后的床上,双手撑在两旁。
  「哪个人不是全身都是骨头?」池咏由从抽屉拿出拭镜纸,细心地擦拭着镜头。
  纪采文走到池咏由身旁,拿开她手里的镜头,捧起她的脸面向自己,「你今天见到她了,对吧?」
  池咏由点点头。
  「没说上话?」
  池咏由摇摇头。
  「给我开口说话。」纪采文捏着池咏由的双颊,把厚薄适度的双唇捏成了鸟喙形状。
  池咏由甩头挣脱纪采文的恶整。「说了很多话。可是,最后她却说,如果我还会再离开,就不该回来找她。」
  「你拿离开威胁她了?」
  「那不能算威胁吧?我……我不过就是提了一下。」池咏由有些心虚地说。
  「我怎么跟你说的?她是个对分离没有安全感的人,你最不该提的就是这件事。你活该。」纪采文的纤纤玉指戳了下池咏由的头,没再多说什么,像阵风似地,来了又走。
  被遗留在房里的池咏由转身看着桌上被拆解开的相机和镜头。自己真的是活该吧?明明已经有高人提点,自己怎么还会失手呢?如果人生能完全照着剧本来,那该有多好?
  不过,那也得要人不脱稿演出啊。池咏由自嘲地笑了下,拍拍双颊,继续清理相机。
  在厄本那里碰了壁之后,池咏由出去旅行冲淡那样难过的感觉。环岛一週回来,才开机就接到摄影工作室的电话,让她马上投入工作。
  工作是最好的麻醉剂,既能赚钱又能抚慰人心。她记得这是纪采文对她说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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