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色骄妻替嫁后 第18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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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浓云低垂在主殿之上,阴沉沉的,给这座道观添了些神秘的色彩。
  逢月走到紫铜鼎炉边向里看,薄薄的一层香灰七零八散地铺在炉底,“这么气派的道观怎会如此冷清?”
  苏景玉仰头看着主殿,一身雪白的轻纱袍子在风中如云似雾,衬得他神色清冷,俊美如谪仙一般。
  “这里曾经是皇家道观,香火鼎盛,后来先帝在此驾崩,皇家舍弃了这里,京城中人以为此处不祥,没有人愿意来上香,于是便没落了。”
  逢月更为不解,“没有香客的道观,又是哪来的钱修的这么气派?”
  苏景玉唇角轻扬,他离京十年,这道观自然是崔荣锦花钱修葺的。
  往年的四月初二,崔荣锦都会替苏景玉来观里祭拜母亲,一个穿着蓝色道袍的小道童听见有动静,忙从主殿出来,看着苏景玉和逢月有些面生,不知如何称呼,问道:“两位可是来春晖堂祭拜的?”
  苏景玉点头:“正是。”
  小道童对着他恭恭敬敬地拱手:“一切已经准备妥当,公子请随我来。”
  绕过主殿沿着回廊向北走到尽头有一座月洞门,半谢的桃花掩着一间雅致的屋子,苏景玉抬眼看着门上的“春晖堂”三个字,俊秀规整却略显稚气,乃是他七岁时为祭奠母亲过世周年亲笔所提。
  转眼间已经整整十五年,他已有十年没有来过这里。
  雕花木门咯吱一声响,苏景玉迈入屋内,逢月紧跟着进去,只见朱红色的供桌正中孤零零地立着一个牌位,上面刻着“苏门白氏夫人之灵位”,两边摆着烛台、香炉等物,地上放着一个铜质的火盆。
  小道童燃了两份香,躬身递到苏景玉和逢月手中。
  逢月与苏景玉并非真的夫妻,本不需要向白氏跪拜行礼,只因有外人在场担心露了馅,与苏景玉并肩跪在蒲团上,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
  顺子被苏景玉捡回苏府时,白夫人已经过世了,当年他年纪还小,不方面跟着来祭拜,这还是他第一次祭拜主人的母亲,独自跪在最后频频叩头。
  火盆中黄纸燃尽,只剩下缕缕青烟,三人从春晖堂出来时早已经过了晌午,还没来得及用饭。
  顺子饿的前胸贴后背,忙吩咐那小道童去斋堂备几个精致的小菜,又担心道观的饭食不够干净,让主人吃坏了肚子,亲自跟着小道童往斋堂去了。
  逢月路上吃了桂花糕,此时还不觉得饿,初次进道观颇有兴致地四处张望,瞥见主殿那边依稀有香烟翩跹而起。
  这么冷清的道观,竟然有香客上门了。逢月好奇地与苏景玉对视了一眼,并肩沿着来时的路向主殿那边走。
  主殿前,紫铜鼎炉里香烟缭绕,浓重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殿内跪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额头点地,无比虔诚,跪了半晌才直起身来,捶着发麻的腿脚颤颤巍巍站起,拍了拍膝上的尘土转身向殿外走,眼里仿佛藏着无尽的心事。
  “孙太医怎么独自上香来了?”苏景玉双手抱在胸前,站在殿门外问道。
  孙秋允猛然回神,看着眼前年轻人难得一见的出众样貌,很快认出他来,眼底的惶然一闪而过,拱手施礼:“苏世子。”
  又看向他身边的逢月,一时不知如何称呼。
  苏景玉瞟着逢月轻笑:“内人。”
  孙秋允才又施礼:“苏少夫人。”
  逢月听说过这位太医院的孙太医,隐约觉得他看向苏景玉的眼神有些奇怪,眉心微簇,屈膝回礼。
  孙秋允接着回道:“拙荆年纪大了,身子不好,嫌京里吵闹,带着儿孙们回乡去了,京中就只剩老朽一人。”
  苏景玉神情复杂,抱在胸前的手指微曲。
  “我听说令长公子孙安医术精湛,本可以接替你的位子,做太医院的院判,年纪轻轻就弃了大好前程辞官返乡,实在是可惜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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