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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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就惊动了隆庆帝,毕竟太后出宫搁任何时候都不是小事儿,也去任何地方、包括自己亲生女儿的府邸,都不是小事儿。
  隆庆帝只得带着韩征,急匆匆赶来了仁寿殿。
  决定实在不行了,就把实情告诉太后,让她知道了她宝贝女儿的荒淫无度后,她自然也就不会再念着她,而只会生气了!
  太后却是没想到自己不过想出宫一趟,便引得隆庆帝亲临了她的寝殿,心里那股不祥不安的预感就越发的强烈了,强撑着问隆庆帝,“皇帝这个时辰过来做什么,你不是政务繁忙,无暇分身吗?那只管忙你的去吧,哀家已经好多了,你只管放心便是。”
  隆庆帝强忍下心里的恼怒与烦躁,笑道:“儿子公务再繁忙,也不能不来瞧母后啊,何况听说母后要出宫去,您大病初愈,如何经得起车马劳顿的颠簸,还是过些日子您再好些了,再出宫去也不迟啊。不然您若实在觉着这些日子闷坏了,儿子也可以陪您去御花园逛逛,未知母后意下如何?”
  太后心里本就有了预感,人也因此加倍的敏感,这会儿又见隆庆帝张口就是阻拦自己出宫,都不问缘由,也不关心自己怎么忽然就好多了的,就更不安了。
  索性直接道:“哀家不是觉着闷,才想出宫的,而是听说你皇姐病了,心中实在放心不下,想去瞧瞧她。你既闲着,若实在放心不下,那就陪哀家走一趟吧,你皇姐见到哀家与你一道去瞧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隆庆帝自然不可能同意,继续笑道:“朕自然很愿意陪母后去瞧皇姐,只是母后大病初愈,儿子实在放心不下,且听说皇姐也不是什么大病,想来要不了几日,便能大好复进宫来陪伴母后了,母后又何必急于这一日两日的呢?至多朕待会儿多打发几个太医去皇姐府上,争取能让皇姐早日康复,如此母后总能放心了吧?”
  太后却仍十分的坚持,“哀家就非要走这一趟呢?哀家又不是要你答应旁的什么过分的要求,不过是想去看一看自己的女儿而已,难道这皇帝也要阻拦吗,那哀家这个太后与母亲当得还有什么意思?皇帝你若要陪哀家去就最好,不去也没关系,哀家自己一样去,段嬷嬷,扶哀家出去上辇!”
  隆庆帝的太阳穴就隐隐作痛起来。
  若不是母后素日对皇姐纵容太过,纵得她不知天高地厚,目无法纪纲常,亦目无他这个皇帝,又怎么可能会有此番的丑事与祸事?
  他实在不愿意与太后再多说,以免一气之下不知会说出什么来,遂看向了一旁的韩征。
  韩征接收到隆庆帝的眼色,心情大好之下,倒是愿意替他劝劝太后,因呵腰笑道:“回太后娘娘,皇上不是不想陪您去看长公主,实在是御驾莅临哪里,都不是小事,势必得先处处都安排妥帖了,接驾的人家也必须色色都准备齐全,万无一失了,才能恭请御驾亲临。太后娘娘母仪天下,自然也是一样的,所以还请太后娘娘再等候几日吧,几日后长公主应当就能大好,进宫侍奉您左右了……”
  话没说完,已被太后怒声喝断:“哀家与皇帝母子说话儿,几时轮到你插嘴就了?你是个什么东西,仗着皇帝抬举你,就不知天高地厚,连哀家也不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满心都是对女儿的担忧之下,太后自然再忍不下去韩征,再一想到若女儿真有个什么好歹,那势必与韩征脱不了干系,太后就更没法好言好语的对他了。
  韩征就应了一句:“臣万万不敢。”
  呵腰退到一边,不再说话。
  太后已看向隆庆帝又喝骂道:“皇帝,你为什么非要阻拦哀家去看你皇姐,莫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哀家?她再不好了,也是你唯一的亲姐姐,是你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之一,更别提她早年……你为什么就不能对她宽容一些?还是你听信谗言,把她怎么样了,她才不能进宫来陪伴哀家左右的?那哀家更得去瞧她了,今日你是同意哀家要去,不同意哀家也一样要去,你自己看着办吧!”
  隆庆帝无奈,自己的亲娘,又才大病初愈,说不得骂不得,还能怎么着?
  只得让殿内服侍的人都退下了,只留了段嬷嬷服侍在太后跟前儿,他自己跟前儿,则只留了韩征与崔福祥。
  这才看向太后,沉声道:“母后,朕本来是想瞒着您,怕您承受不住打击的,既然您说什么也坚持要亲去瞧皇姐,朕也只好据实以告了,还请母后千万撑着些。”
  又命段嬷嬷,“你搀着点儿母后。”
  段嬷嬷心里也早涌起了不祥的预感来,虽然对福宁长公主她从来不若对太后那般有忠心有感情,自太后生病以来,心里更是对她诸多不满,却总是她看了几十年的人,她爱屋及乌之下,也多少有几分感情。
  何况以太后如今的身体状况,只是做了噩梦,便已吐血了,要是噩梦真变成了噩耗,后果会如何,段嬷嬷根本不敢去想。
  只得哀求的看向了隆庆帝,“皇上,您别……”
  想让隆庆帝别说了,至少也缓着点儿说。
  太后却已断然道:“哀家撑得住,这辈子哀家什么噩耗没经历过,什么打击没承受过?你只管直说便是,哀家撑得住!”
  隆庆帝见太后话虽说得硬气,脸上却早已一丝血色都没有,翕动了几次嘴唇,到底不忍心亲口说出噩耗,想到韩征才被太后骂了,让他再说只怕太后会更生气,遂看向了崔福祥:“你来说。”
  崔福祥满脸的苦相,却又不能违抗隆庆帝的命令,只得小心翼翼开了口:“回太后娘娘,长公主不是病了,而是前儿夜里已经、已经薨逝了,您本就大病初愈,皇上怕您听闻噩梦后,会承受不住打击,病势又加重,这才会、才会一心瞒着您老人家的,求您……”
  “怎么薨逝的?”话没说完,已被太后嘶哑着声音打断了,“哀家好好儿的女儿,前儿出宫时,都还好好儿的,怎么就会忽然薨逝了的?你给哀家把话说清楚了,一个字都不许隐瞒遗漏,否则哀家要了你的脑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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