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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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三婶娘更是笑逐颜开,忙忙的应着,直说了三五声‘大嫂想的周到’。
  太夫人狠狠的剜了陈三婶娘一眼,当初给老三挑媳妇,也是挑了又挑的,见她家世虽差些儿,也是嫡长女,原该见过些世面才是,怎么竟这么倒霉,娶了进来才知道,眼皮子这样浅,老大媳妇一点小恩小惠就把她喜的见牙不见眼。
  阴沉着脸直往外走,三叔祖母见状,也跟着一起走了。
  其他几个叔祖母,本来也没打算在这侯府守岁的,不过因太夫人是大嫂,把陈家人召集起来除夕团聚,不好不来,本来也就打算吃了宴席,说些闲话就告辞的。
  没想到看了这样一出好戏。
  此时纷纷告辞,这个正月都有话题好聊了。
  太夫人进了房,就把端进来的燕窝粥给摔地上了,虽然依然歪着嘴,发起脾气来也是利落的,骂了一通,把服侍的丫鬟都赶了出去。
  三叔祖母朝院子外头张望了一下,见崔妈妈没进来,才说:“这崔婆子今日回去了?”
  提到这个崔妈妈,太夫人越发恨的牙痒,自上回谢妈妈被发作后,如今她身边全是侯府的人,丫头们还好拿捏,有事不过叫他们出去也就是了,可这崔妈妈却是油盐不进的,太夫人有事要商议的时候,叫她出去,她只走到门边,就站住了笑道:“屋里一个人没有,奴婢怎么敢出去,奴婢在南京的时候,姑奶奶就吩咐过要小心谨慎当差,侯夫人吩咐奴婢来伺候太夫人,更是再三说了太夫人身子不好,一天十二个时辰,屋里决不能一个人没有,生怕万一有个什么意外,竟没人知道,眼见得她们都出去了,奴婢自然不敢出去,太夫人有话只管与三老太太、姨太太说,不用当有奴婢这个人,或是就当奴婢没长耳朵就是了。”
  竟就立在门口当个门神,太夫人骂也骂过,脾气也发过,甚至连杯子都朝他掷过去过,她只是巍然不动,要叫陈三婶娘来责罚,陈三婶娘只赔着笑说‘这是侯府的人,媳妇怎么好罚她。’
  要把她打发回侯府,她只跪着请罪,并不动弹,且一院子的丫鬟婆子都得了吩咐,听她调配,她说话竟比太夫人还好使。
  如今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以致后来太夫人不管什么时候商议,都得偷偷摸摸,趁着崔妈妈去院子外头办点什么事的时候说了。
  太夫人提到她就恨的咬牙切齿:“这个黑了心肝烂了肺的死婆子,今儿除夕,我早早就放了她假叫她回去了。”
  三叔祖母拍拍胸口:“谢天谢地。”
  走回到太夫人身边道:“我的老天,原来那个就是花姨娘,亏得大嫂指点的快,不然闹起来,就越发麻烦了。”
  提到今儿的事,太夫人就一肚子气:“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准呢?非得去挑她的闺女的事儿?幸而她走的快,若是真闹起来,她是出了名儿的破落户,要什么名声脸面?只是混闹,只怕倒把咱们的脸面都给丢了,且如今这样子,咱们还不好招惹她的。”
  咬着牙道:“前儿那事,原本是老大家的想要整治花姨娘和老三的,没承想被敏惠郡主倒打了一耙,倒是挣了脸面去,竟就白便宜了老大家的,还挑唆了花姨娘和我闹,白白吃了个哑巴亏,没做了情,反倒结了仇怨,如今正是要好生哄着她们娘俩的时候呢,你倒惹她,如今吃她一顿骂,还不是白给!”
  三叔祖母叫屈道:“这委实怪不得我,瞧她的举动,谁家里不是嫡女才是这样儿呢,哪家的庶女不是要规规矩矩小心翼翼奉承嫡母的呢?我自以为这便是三小姐了,哪里知道竟是她!我想着,大嫂今儿本来也是为着立威,虽说和咱们预计的不一样,您这侄孙媳妇有些出乎意料,不过只要逼着罚了三小姐这样唯一的嫡女,也是一样的打了你那儿媳妇的脸,谁知认错了!”
  太夫人道:“你也想一想,别人家自然是嫡女张扬些,庶女小心些,可咱们家如何一样,三丫头虽是嫡女,却是天生的安静性子,倒是她,姨娘有三品诰命,哥哥十六岁就有了爵位,如今就连老大还没封世子,也要矮他一头呢,她如何与别的庶女一样?自然傲气些,小姑娘家又不懂进退,你倒去挑她的错,越发闹起来。”
  说的三叔祖母越发后悔起来:“今儿原是一心想着拿你们家老大那一派的人做伐,在众多亲戚跟前先立起来,也叫人知道,大嫂才是侯府的老祖宗呢,没承想偏认错了人。”
  说着瞧瞧太夫人的脸色,忙扯开话题:“说起来倒也奇了,你们家那侄孙媳妇,原本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但凡有点大小事,只会哭,我原想着大嫂是她嫡亲的祖婆婆,只要拿出老祖宗身份来,拿捏住她真是半点儿不费力,怎么这一回,她就这么伶俐会说话了?”
  提到这个,太夫人越发气恼道:“你到底是听了谁跟你下的蛆?说的这样,什么最是软弱不懂事,话也不会说,连她院子里一个嬷嬷都能拿捏住她,她的管事贪她嫁妆,她也半点儿察觉不到,针尖大一点儿事也慌的不得了,只会哭,或是回娘家去……最是好拿捏的。今儿你看看,这样伶牙俐齿,真是连我也把脸丢光了!”
  真是越说越气,先前见罚她的时候,答的又温柔又恭敬,还以为果然一下子就拿捏住了,没承想……
  三叔祖母连忙道:“这话可不止一个人跟我说过,我虽三五年没去过侯府,到底是一家子分出来的,家里的下人也多少有些亲戚在里头,这可是你那好儿媳妇亲口抱怨给她身边的洪妈妈的,定然没有错……如今想一想,莫非是因着有了身孕,见一家子都捧着她,竟就胆子大起来?”
  太夫人想了想:“说的也是。”
  三叔祖母笑道:“既如此,那也就好办了,人的秉性哪有这样容易变的?如今她仗着婆婆撑腰,多宝阁外头又有公公、相公,一时胆子大了,说那些话也是有的。只要今后好生寻了时机,她落了单,没了帮村,大嫂再拿出祖婆婆的身份教训她,她岂不是就慌起来?自然就好拿捏了,只要待收服了她,那铁铸般的侯府也就有了缺口,大嫂自然就能事事顺利了。今后再有了老三那边使力,大嫂何愁不能重掌侯府?”
  太夫人也笑了,虽说脸歪着,这笑也很像哭一样:“你说的也是,想来回回见她,都是有她婆婆,相公在的,自然胆子大些,这样一个年轻媳妇,能经过什么事,孝道压上去,别说是她,就是再老成些的,也不敢犟。”
  三叔祖母忙笑着应是,又奉承了无数好话,商议出数十个万无一失的计谋来,只待日后好下手,越说越是欢喜,就仿佛那些计谋已经成了似的。
  郑明珠当然不知道有人在背后议论算计她,早早的就歇下了,待陈颐安守岁后回了房里,已是后半夜了,郑明珠都醒了两回了,此时抬起一只手遮着光眯着眼睛,迷迷糊糊的问:“才散啊?你累了吧,叫人服侍你洗澡睡了吧?要不要吃点宵夜,我吩咐人传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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