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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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阜怀尧注视着他好一会儿,等阜远舟跟他说完了话,才淡淡道:“这里是范卿家的地方,本应该有卿家的人在这里驻守吧?”这么大个山庄,怎么可能空无一人?
  范行知的眼角细微地抽搐了一下,“陛下想说什么?”
  阜怀尧若有所思地望着他,“即使一开始那般被动……范卿家也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
  范行知不咸不淡地道:“老朽如今和诸位一样,都是坐以待毙之人。”
  不远处的苏日暮撇了撇嘴,“要死你死,小爷才不跟你一个坟,一把年纪的玩殉情,也不看看在场的多少个人~~~”
  范行知顿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其他人的表情也有些纠结。
  这种一句话躺枪一群人的能力……能不能暂时屏蔽一下?
  阜怀尧倒是没有受多少影响,不过也不兜弯子了,径直道:“朕相信范卿家并不是对这个地宫一无所知。”
  听罢此言,范行知简直想笑,他是什么人天仪帝还不清楚吗!这个人凭什么能信口雌黄地说相信他?!
  但是站在对面的白衣帝王淡漠地扇阖眼帘,容色平静,没有人想要去怀疑这个人说出来的是假话。
  范行知缄默了片刻,终于开口了:“铭萝庄外面的地下二十尺内的岩石很硬,很难挖开。”
  阜远舟眼神一闪——所以这个地宫的大小不超过铭萝庄的地上面积?
  那头的苏日暮很快就换算出来了,道:“最多还有三个石室,就能绕到迷宫中间。”
  三个门……按照之前的速度,时间倒是不长不短,不过接下来的陷阱恐怕会越来越可怕了,阜远舟让所有人先停下来休息一炷香时间,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抱了抱自家兄长,叮嘱了一句“不要乱跑”,然后把他交给白鹤和谢步御,带着两个魔教弟子和苏日暮一起先去探路了。
  阜怀尧盯着他的背影迅速消失在过道的黑暗里,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随意在白鹤弄干净铺好布的地上坐了下来休息。
  范行知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他毕竟身体已经被掏空了,走动的时候看起来还行,一歇下来就顶不住了,加上心理上的烦躁,让他整个人脸色难看得像是随时会背过气去一样。
  不过他还是一直在有所思量地打量着阜氏两兄弟,见那个笑容温文眼神却能杀人于无形的年轻王侯走了,他才把目光专心地投注到闭目养神的天仪帝身上。
  似有所感,阜怀尧睁开了眼睛,笔直地迎着他的视线,琥珀色的眼睛像是氤氲着冰的冷意,不是刻意的寒绝,只是叫人觉得冷漠,“范卿家有话要说?”
  一路走来,过道已经呈现越来越宽的迹象了,这个过道更是容得下三个人并排行经绰绰有余,加上众人坐得比较分散容易行动,阜怀尧的声音不大,倒也没怎么引起旁人的注意。
  只有白鹤不着痕迹地瞧过去一眼。
  范行知似乎被他清冷得好像这过道的潮冷一样的声音惊到了,眼神游移了一下,然后看了看阜远舟离开的方向,才重新看向那个连坐在灰扑扑的地上都一丝不苟的白衣男子,道:“……陛下和宁王,似乎和传言中不同。”
  阜怀尧略显感兴趣一般地抬了抬眼帘,“传言中是什么样子?”
  “虽然说不上不共戴天,至少算不上兄弟情深。”其实范行知更想用“情深似海”这个词的,不过念头一转还是压了下去。
  阜怀尧似乎有笑了笑,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光线不够亮,笑纹在他霜白的脸上只留下浅浅的几乎看不见的痕迹,一下子就消失了,“远舟孩子脾性,爱闹罢了。”
  范行知有那么半刻钟是说不出话来的——神才永宁王孩子脾性?爱闹?闹到和自己的皇兄拉拉扯扯暧昧不清?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阜怀尧仿佛察觉不到对方被噎住的心情,“范卿家有没有想过,如果能出去,你会做什么?”
  “如果?”范行知怪声怪气地重复了一遍,“老朽以为陛下敢以身犯险,就是有了万般把握。”
  “做什么事都是需要冒险的,”阜怀尧淡漠地陈述:“就算朕有把握,范卿家也不一定有。”
  就是说他有可能见死不救?——范行知毫不意外这个言下之意,不过脸色还是越来越难看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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