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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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玉道:“做贼是他不对,这样的人也不是没有。不给人点盼头,是会造反的。背左思算好的了,世上还有另一句话不是么?”
  梁玉盯着桓嶷的眼睛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桓嶷一震,道:“这话也只有你对我讲。”
  “不是你,我也不会讲。”
  桓嶷缓缓地点头。
  梁玉又将自己与袁樵争论过的话给桓嶷讲了,她如何说,袁樵又怎么驳。听到袁樵说不必要的时候,桓嶷也说:“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寒门确是少了一点厚重。”听梁玉拿纪申举例子,又是一笑:“这也是。”
  反复都听了,桓嶷也有了自己的主意,对梁玉道:“我再想想。”
  梁玉笑道:“我说了,不会拿出格的事儿烦你。这些不过是闲话,皇帝是你在做。你坐得比所有人都高,看得该比所有人都远、都广,也许我们是井蛙之见,你却是要跳出井口的。别人窝在井里,你也得跳。这就是圣人了吧?”
  桓嶷笑笑:“嗳。”
  两人停了一阵,桓嶷忽然执起梁玉的手,认真地说:“外面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呀。”
  “好。”
  “什么事都可以对我讲的。”
  “好。说到你烦了为止。”
  ~~~~~~~~~~~~~
  与桓嶷说话的时候,梁玉是真心实意的觉得自己如今是没有什么需要麻烦到桓嶷的地方。还是个学徒的时候,她都能干得要上天,觉得无论扔到哪儿她都能挣扎着活下来。现在比那时要好多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哪怕刘建在御史台里新官上任,与费燮意见相左,许多人中了流矢被参。哪怕崔颖在大理寺清理陈年旧案,硬是能在萧礼的手下翻出几桩无头案挨个儿掀,还真让他掀出些风浪来。也都没能波及到梁玉。
  直到半个月后。
  这一天雪下得颇大,梁玉也不嫌冷,先回娘家看一回南氏。南氏的身体仿佛是一件穷人家的旧衣裳,缝缝补补三年又三年,看着又破又旧,不知道哪天就得碎得没法儿穿了。一到换季、变天、天气太热或者太冷的时候梁玉就放心不下,总要回娘家看看去。
  果不其然,南氏又躺倒在了家里。家里人也有经验了,到了这个时候,把屋里炭盆烧得旺旺的,老参备好,大夫约下了,便将南氏安排在房里不叫她出来。
  南氏见了梁玉,无奈地笑了:“大雪天的,小心路滑。我总这个样子,有什么值得看的?”话虽如此,还是握着梁玉的手不肯松开。她不知道自己哪一天就被阎王给收走了,开始还担心自己早死,现在对这件事情已略麻木了。【活着就看小闺女,死了就看大闺女,反正两头都有儿有女,也是不亏的。】梁玉道:“天又冷了。”
  “瞎说,下雪不冷化雪冷,这不比在老家时强多了?”
  在老家里不至于冻死,总归是半死半不死的,就像总也饿不死,但是也很少能够吃得肚皮溜圆一样。
  梁玉笑了:“是强多了,咱得把先前那些都找补回来。”
  “别作!”
  “哎~”
  “孩子咋样了?猫儿哩?”
  梁玉那个儿子,最后还是桓嶷给起了个名字叫袁昴,南氏也读点佛经,也学会写些常用字,却仍然叫不大准他的名字,给他叫成了猫。梁玉笑道:“在家跟他姐姐玩呢,想看他啦?明天带过来。”
  “你又瞎闹了,这样的天,能带他到病人的地方吗?”
  南氏念到梁玉保证不让儿女出来,又絮絮说了一阵话就倦了,梁玉看她的样子一如往昔,也不像要坏事。看看天色,赶在宵禁前回到家里。
  到了家里被萧容迎了上来,低声道:“太夫人有些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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