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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宗内弟子应命烧起蛊惑草、和各种毒药。苗疆蛊宗无药不备,为了抓虫蛊,走哪里都带着草药,这草药奇毒无比,一经烧起,登时发出气味辛辣的浓烟,顺着东南风向唐莹吹去。不料紫电吞天鼠却不怕药气,仍是矫夭灵活,霎时间又咬倒了五名宗内弟子。
  贝可汗荣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叫道:“大家用土,把他们活埋了。”宗内弟子手上有的是挖掘虫蛊的家伙,当即在山坡上挖起大块泥土,纷纷向唐莹身上抛去。
  邱歌心想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还没去见见这个身体主人的父母,就要挂掉了,自己挂掉不要紧,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见到的女孩,也好和自己一起死了,叫女人替自己死,无论是地球还是这个世界,都不是邱歌的性格,奋身跃起,扑在唐莹身上,抱住了她叫道:“对不起你了啊,同归于尽吧。”只觉土石如雨,当头盖落。
  贝可汗荣听到他“同归于尽”这句话,心中一动,见四下里滚倒在地的有二十余名宗内弟子,其中七八名更是帮中重要人物,连自己两个师弟也在其内,若将这女娃娃杀了,虽然出了一口恶气,但这吞天鼠毒性大异寻常,如不得她的独门解药,只怕难以救活众人,便道:“别弄死他们,把脑袋流出来。”
  片刻之间,土石已堆到二人脖子处。唐莹已经系喘吁吁,邱歌抱住了唐莹的身子,两人身子被埋在土下,只露出头脸在外,再也动弹不得。
  贝可汗荣阴恻恻的道:“女娃娃,你要死是要活?”
  唐莹道:“你不废话吗,当然要活,你要是杀了我家傻儿,你这许多人也活不成了。”
  贝可汗荣道:“好!那你快取解治吞天鼠毒的药物出来,我便饶你一命。”
  唐莹摇头道:“是两条命,我家傻儿你不能死。”
  贝可汗荣道:“只要你给解药,你们都能活,解药?”
  唐莹道:“我身上没解药。解药都在我家里。”
  贝可汗荣厉声道:“你是不想给是不是,我喊一声,你们两都得死。”
  唐莹道:“你是猪脑子吗,这吞天鼠本来就稀少,解药也稀少,这么稀少的东西,谁带在身上?如果不是你们招惹我,我会叫它咬你们吗?我爹妈知道我放鼠咬人了,非打死我不可。”
  贝可汗荣道:“你是的父母是?”唐莹道:“你这人年经纪不小啦,怎地如此不通情理?我爹爹的名字,怎能随便跟你说?”
  贝可汗荣行走仙魔妖界数十年,在修神中也算颇有名声,今日遇到了唐莹和邱歌这两个活宝,倒也真是束手无策。他牙齿一咬,说道:“拿火把来,待我先烧了这女娃娃的头发,瞧她说是不说。”一名宗内弟子递过火把,贝可汗荣拿在手里,走上两步。
  唐莹在火光照耀之下看到他狰狞的眼色,心中害怕,叫道:“喂,喂,你别烧我头发,这头发一烧光,头上可有多痛!你不信,先烧烧你自己的胡子看。”贝可汗荣狞笑道:“我当然明白很痛,又何必烧我的胡子才知。”举起火把,在唐莹脸前一晃。唐莹吓得尖声叫了起来。
  邱歌将她紧紧搂住,叫道:“你tmd是不是男人,有种你烧我!”
  贝可汗荣道:“你既怕痛,那就快取解药出来,救治我众兄弟。”
  唐莹道:“你这人真笨得可以啦。我早跟你说,解药在我家。这紫电吞天鼠世所罕见,是天生神物,牙齿上的剧毒怪异之极,你道容易治么?”
  贝可汗荣听得四周被紫电吞天鼠咬过的人不住口怪声呻叫,料想这吞天鼠毒确是难当已极,否则这些人都是极要面子的好汉,纵使给人斫断一手一脚,也不能哼叫一声。他们早已由旁人敷上了解治蛇毒的药物,但听着这呻吟之声,显然本帮素有灵验的蛇药并不生效,更有人取出治蝎毒、治蜈蚣毒、治毒蜘蛛毒的诸般药,在给紫电吞天鼠咬过的小宗内弟子身上试用,那些人只有叫得更加惨厉。贝可汗荣怒目瞪着唐莹,喝道:“你的老子是谁?快说他的名字!”
  唐莹道:“你真的要我说?你不害怕么?”
  贝可汗荣大怒,举起火把,便要往唐莹头发上烧去,突然间后颈中一下剧痛,已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贝可汗荣大骇,忙提一口气护住心头,抛下火把,反手至颈后去抓,突觉手背上又是一痛。原来紫电吞天鼠被埋在土中之后,悄悄钻了出来,乘着贝可汗荣不防,忽施奇袭。贝可汗荣接连被咬了两口,只吓得心胆俱裂,当即盘膝坐地,运功驱毒。诸宗内弟子忙铲沙土往紫电吞天鼠身上盖去。紫电吞天鼠跳起来咬倒两人,黑暗中白影闪了几闪,逃入草丛中不见了。
  贝可汗荣空手下急忙取过蛇药,外敷内服,服侍帮主,又将一枚野山人参塞在他的口中,贝可汗荣同时运功抗御两处吞天鼠毒,不到一盏茶时分,便已支持不住,一咬牙,左手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刀,刷的一下,将右手臂砍了下来,正所谓毒蛇螫腕,壮士断臂,但后颈中了蛇毒,总不成将脑袋也砍了下来。诸宗内弟子心下栗栗,忙倒金创药替他敷上,可是断臂处血如泉涌,金创药一敷上去便给血水冲掉。有人撕下衣襟,用力扎在他臂弯之处,血才渐止。
  唐莹看到这等惨象,吓得脸也白了,不敢再作一声。贝可汗荣沉声问道:“给这鬼毒吞天鼠咬了,活得几日?”唐莹颤声道:“我爹爹说,可活得七天,不过……不过你贝可汗荣宗主内力深厚,斗技了不起,只怕……一定能多活几日。”
  贝可汗荣哼了一声,道:“拉这小子出来。”诸宗内弟子答应了,将邱歌从土石中拉出来。唐莹急叫:“喂,喂,这不管他的事,可别害他。”手足乱撑,想乘机爬出,诸宗内弟子忙用泥土填满邱歌先前容身的洞穴,唐莹随即转动不得,不禁放声大哭。
  邱歌心中也甚害怕,但强自镇定,微笑道:“你别为了我,死了,我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
  唐莹哭道:“你死了,我也不愿意活着!”
  贝可汗荣空沉声道:“给这小子服了断肠散。用七日的份量。”一名宗内弟子从药瓶中倒了半瓶红色药末,*邱歌吞服。唐莹大叫:“这是毒药,吃不得的。”邱歌一听“断肠散”之名,便知是厉害毒药,但想身落他人之手,又岂能拒不服药?当即慨然吞下,嗒了嗒滋味,笑道:“味道甜咪.咪的,贝可汗荣宗主,你也吃半瓶么?”
  贝可汗荣怒哼一声。唐莹破涕为笑,随即又哭了起来。
  贝可汗荣道:“这断肠散七日之后毒发,肚肠寸断而亡。你去取吞天鼠毒解药,若在七日之内赶回,我给你解毒,再放了这小姑娘。”唐莹道:“单是解药不够的,尚须我爹爹运使独门内功,才解得了这紫电吞天鼠之毒。”贝可汗荣道:“那么叫他请你爹爹来此救你。”唐莹道:“你这人话倒说得容易,我爹爹岂肯出山?他是决不出结界一步的。”贝可汗荣沉吟不语。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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