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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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烂, 就是有点发胀。”白知饮匆忙忙回了一句, 又觉得回的不妥。
  后悔已经迟了, 李庭霄的话立马跟上:“发胀就是要化脓, 不还是烂了?赶紧打开晾晾!”
  他只好应承:“晚上晾。”
  李庭霄眯眼审视他:“阿宴——”
  白知饮觉得那目光像刀子,在自己周身上下来来去去地比量,让他坐立不安。
  他又想到,只有他们二人时, 以“阿宴”相称, 准没好事!
  拳头攥起, 看向被画出深刻墨迹的图册, 转移话锋:“殿下画这些做什么?”
  李庭霄不为所动, 又长长唤了声“阿宴”,语气更凉了几分。
  白知饮慌得干干咽了口口水, 抿住下唇,李庭霄却蓦地倾身上来,贴在他耳畔说:“阿宴,你不听话了?”
  听话……
  冰凉的夜晚,潮湿的台阶,鬼鬼祟祟的刺客,和挂在墙头的簸箕,一幕幕一齐涌进他的脑海。
  那天,他承诺对李庭霄全力侍奉,绝无二心,也暗自下过决心,今后绝不任性违逆他的意思。
  是要听话的。
  别说是让他自曝其丑,就算让他去赴死,他也不会迟疑,只要他能兑现承诺……
  这阵子共处下来,他越来越相信他愿意兑现承诺,也定然能兑现!
  白知饮只觉得耳边那带着檀香味的气息撩的他心烦意乱,赶忙烫着脸颊往旁边闪开,假装他挡住自己解额带了。
  解开了脑后繁复的绳结,用手捏着没放,声音发颤,却故作镇定:“殿下,污了殿下的眼,还是别看了……”
  李庭霄抬起一根手指晃了晃,让他快点。
  深青色额带飘然下落,露出光裸的额头,李庭霄本想调侃几句,抬眼一望,嗓子突然涩得发不出声来。
  黥面的字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凹坑,坑的四周布满橘皮一样的褶皱,上头还烙着点点瘀斑。
  白知饮腼腆一笑,语气尽量轻快:“都说了很丑,殿下吓到了吧?”
  李庭霄盯着疤左看右看,点头:“是丑。”
  白知饮便有些掩不住脸上的难过。
  “丑好啊!”李庭霄把手中狼毫拍到桌上,缓声道,“白知饮你长了个倾国倾城的模子,以后再碰上觊觎你的,比如那丘途、肖韬素之流,你带子一摘,保准一个个全吓跑了!”
  白知饮一愣,随即抿唇笑道:“那殿下呢?也吓跑了?”
  “本王怎会怕阿宴呢?”他一揽白知饮的肩,邪邪一笑,“区区小疤,有何可怕?本王敢看,还敢亲呢!”
  说罢,倾身过来,在那凹凸不平的皮肤上轻轻啄了一下。
  “啵”的一声。
  白知饮呆若木鸡,李庭霄也因自己的莽撞怔住,他们维持着原先的姿势相顾无言,许久,白知饮突然清清嗓子,把手中额带胡乱往头上绑,也借机搡开李庭霄搭在肩上的手。
  见他绑的不得章法,带子时不时还缠住发丝,李庭霄强行接手,先细心地帮他拢好头发,才把带子沿着发际一点点摆平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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