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夜独奏(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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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要啊。
  她想要有人捡起自己这粒米。
  想要这一顿早餐的爱。
  可她是个大人了,“想要”并不代表哭一哭就能拥有,她也该明白,这种低等的,就像婴儿对温暖的渴求和喜欢混在一起,在这段关系里也远远算不上尊重。
  所有亲密关系施于她的,都被残缺的她捡来藏好。
  这一份最大最亮,却是偷来的。
  其实也没这么可怜,方清樾辩解道,她有什么不甘心的,和心动的人上床,放在俗套小说里也是个得到身得不到心的oe——没胆问一句真心,那只谈身体又何尝不是放过自己呢。炮友关系的崩裂要更早,从自己名字爆出来的时候就开始了,想过逃,但每次都想这是最后一次,每次又因为侥幸而有了下次。
  她残缺着,她有写不完的小心思,这些都压着藏着自我催眠,久而久之瞒不住了,就到处滋生为对自己的唾弃。
  给曲婷婷说的那些话,哪句不是这样,将得不到的肖想的归为不幸,没有缘分,又贪恋亲密中得到的……
  方清樾,你恶不恶心啊。
  只有她自己知道,每一个吻,每一个爱抚,每一次深入都是满足私心,这些翘起来的情绪咕噜咕噜刺激神经末梢,快乐、安全、舒服、幸福……她摄取卑微而隐秘的欣快。
  无耻的,意淫。
  喂,你该知道,你该害怕。
  这样的做爱和吃饭喝水没有本质区别,双方完全可以因为“合作不愉快”和“做腻了”终止,就像吃烦一道菜,泼一杯隔夜茶,扔一张旧床垫。
  她连对方是不是喜欢这具肉体都很没自信,该惶恐,该知足,哪里配心安理得。
  不过……可能有性趣吧。
  昨天她有模糊的印象,指套用完了,对方没有停,把她抱起来继续进入,于是她软软地倚在女人怀里,坐在赤裸的指节上一遍遍哀求挽留,指甲埋在身体里其实不舒服,她有些疼,但这份急躁她喜欢,疯狂啊疼痛啊都很甘心。
  这样也挺好的。
  雨下多了渐渐变了味道。
  盛夏的暴雨踩下延音,无限拉长变淡,直到奏出一曲忸怩惆怅的秋怨。
  蝉叫过,蝉哑了。
  下午方清樾花了两小时给咸柠檬换盐,某块皮肉磨得疼,都不能久坐,她只好扶着腰躺回床上老老实实涂药,消炎和保护黏膜的流程很熟悉——喷口连着长管,她捏着被单,单手把它一点点挤进去,按下喷杆,泡沫瞬间膨满阴道,塞鼓小腹。
  “叮。”
  微信响了,方清樾把手机捞过来。
  樾樾。语音慢慢讲,带点小女生的甜腻,昨天甲方爸爸来公司撸猫,随口提了句单子,流程好像到你那了吧,老板让我问问。
  ……为什么要去公司撸猫,这个甲方好没道理。
  大概说出来也把自己窘到了,下一条解释说,哦,就咱楼上的秃头爆肝厂——灵曜他们,互联网公司就这点不好,没猫还来薅咱们的猫,他们负责人又带来了一单给咱做,我发你喔。
  一单未平一单又起,上次做浣熊脸的毛差点没把她弄瞎,方清樾深吸一口气,闷声说知道了。
  这份工作是前几年穷到没办法时找的,报酬虽然多,但能搏的晋升位置很窄,而且难度大弹性大,几乎榨光了她的健康。
  也许该换一换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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