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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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镇守平城呢。”她声音极轻极淡,“我至死都不会原谅他,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萧赭轻轻把她揽入怀中,一封一封拆着军事密件,笔锋凌厉的字体,最后一句终年不变的,泠徽,可安?
  她闭着眼睛留下两行清泪,削瘦的手臂胡乱挣扎拂去层层书信,萧赭唯恐她虚耗气力,握着信封的手紧了紧,没有继续拆下去,她从枕下摸索出一枚锈迹斑斑的钥匙,“二哥,若非当年我一意孤行执意入宫,你也不会左右为难,腹背受敌,萧祁亦不会与你背道而驰,落得如今这个下场。
  我今生独独负了他,亏欠了你,谢谢你这些年包容我的任性妄为。
  可我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一条生路好不好?”
  “好。”
  “来生你一定让他早点找到我。”
  “好。”
  她笑,毫无焦距的瞳孔依旧看着叮当作响的铃铛,一室静默,良久她对侍书道:“我不要穿他喜欢的素色衣裙,为何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可不能让他太过得意。”
  侍书一怔取了压在衣柜深处的大红嫁衣,浣棋帮忙穿在了她的身上,年岁太久,所有人都忘了,她从不是安于深闺的大家闺秀,她素喜喧闹,喜欢姹紫嫣红繁花似锦,喜欢穿艳丽的衣裙……
  魏泠徽眸中泛起奇异的光彩,颤抖着手去触摸萧赭的眉眼,“之旌,你抱抱我好不好?”
  秦曦箬看萧赭没有反应,焦急的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他黑眸之中蒙上了一层氤氲微叹了一口气轻轻把她揽入怀中。
  “平城告捷了?”
  “嗯。”
  “你是来娶我的吗?之旌,我等了你好久好久,我一直在等,你看,我绣的红嫁衣好看吗?”
  红衣灼灼偏偏绣着风骨清冽的白梅,琯夷心揪的发疼,靠着李成忱的肩膀擦了擦眼泪,该是什么样的爱情让她耗尽一生去等,去爱,去恨,直至缄口不提却把自己活成了他的模样。
  “好……好看。”
  “之旌,你爱我吗?”
  萧赭虚揽着她,紧握的双拳,青筋暴起,哽咽道:“我爱你。”
  她眉眼含笑,眸中含泪,持续不断咳嗽,大口的鲜血从口中不停的溢出,萧赭大叫太医,托着她几近透明的脸颊,死死盯着红中泛黑的鲜血染红了嫁衣上的白梅,她似乎一下子又清醒了过来,看着大红嫁衣有片刻的失神,“二……二哥,文……文敏送来……燕窝……这……是我……我临死之前……唯一……能为你做得事情……因……因果循环……他……他为何要骗我……”
  铜铃当的一声掉落在了桌案上,她的手无力的垂落了下来,萧赭缓缓闭上了眼睛,“泠徽!”
  “母妃!”
  殿内之人跪了一地,琯夷听着萧玦的啼哭几乎是瘫软在地上的,死了吗?为何这样好的人就这样死了呢?
  秦曦箬拭了拭眼泪掏出帕子擦拭着她嘴角的鲜血,把萧玦抱入怀中,“太医,验毒。”
  侧立在外的太医忙恭敬的入内,所有人心知肚明,文贵妃断不会在魏泠徽缠绵病榻之际下毒谋害,她临死之前服用□□不过是想给萧赭一个向文府发难的契机。
  “禀皇上、惠妃娘娘,燕窝当中掺有清毒。”
  琯夷身体未愈并不能帮上什么忙,李成忱扶着她起身低声道:“你去帮忙看顾太子殿下,二皇子。”
  “好。”
  萧赭顺了顺魏泠徽的乌发轻轻把她放在了枕头上,那样艳丽的红色仿佛本来就应该属于她的,明丽热闹、鲜活动人,灵徽宫一清如水、冷月孤灯、白梅皑皑、琴棋书画、淡然无波,从来都不是属于她的。
  犹记杏花烟雨中,她骑着白马穿着胭脂红的骑装回眸对着他笑,“二哥,他说白梅盛放之时便来娶我呢,你一定要来给我们主婚,君无戏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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