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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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用调羹舀了一勺药,吹凉了放到他嘴边,他很配合,就着她一口口地喝药,他喝的时候还看了她几眼,看她纤长细白的手,还看她精致恬淡的脸。
  殷鹤成昏迷的时候,顾舒窈其实喂过他不少药,可现在人醒着反而有些别扭了。她喂他喝了几勺后,实在喂不下去,将碗递给他,“已经不烫了,你自己喝吧。”
  他稍有些意外地瞥了她一眼,却也没勉强她,端过碗抬头,喉结滚动了几下,便将碗里的药喝了个干净。
  待他喝完药,任子延和梁师长他们正好过来,一行六个人,都是殷鹤成的部下。他们先问候的殷鹤成,见顾舒窈也在,又点头朝顾舒窈致意,而任子延还意味深长地喊了声,“嫂子”。
  任子延开口喊她的时候,殷鹤成正好将碗递给她,顾舒窈总觉得任子延知道些什么,不太愿意与他相处,只笑着与他点了点头,接过碗起身就要走。
  哪知殷鹤成偏偏扣住她的手腕,又揽过她的腰,硬是扶着她坐在他身侧,并不打算放她走。顾舒窈有些意外,去看殷鹤成,可他已经神色自若地去与梁师长他们交谈了。
  梁师长他们并无所谓,以前殷司令也时常带着夫人在身边,再者说少帅受了伤,留个女人在身边照顾也应该。
  倒是任子延见殷鹤成这个态度,皱了皱眉,不过也不好再说什么。
  听他们的谈话,任子延和梁师长今天晚上才从林北回盛州,那边剿匪很顺利,按他交代的剿抚并用,负隅顽抗的尽数歼灭,投降归顺则进行收编,还抚恤了受匪祸影响的难民。
  一时之间,他殷鹤成在全国名声大震,都说他“虎父无犬子”。
  他很冷静,先前还认真听他们汇报,到了溜须拍马的时候,只不置可否的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顾舒窈也听出来了,他们说的都是这几天报上有的消息,她自己也识趣,待殷鹤成与他们说话的时候,轻轻扳开他的手,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梁师长他们也都出来了,与顾舒窈打了招呼后便走了,只剩下任子延还在。毕竟夜已深,他们走的时候还打了几个哈气。
  殷鹤成卧室里,任子延站在殷鹤成床边,他仍不甘心,跟殷鹤成半真半假地开玩笑:“雁亭,我前几天审了那个周三,到听说一桩趣事。”
  殷鹤成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只瞥了他一眼,语气冷淡:“什么事?”
  “周三交代说,他肩膀上那两枪是顾小姐干的,在路上还用枪顶着他的脑袋要挟他和司机,不过倒也奇怪,她不准他们往凤凰岭去。”
  他漫不经心地问:“还有么?”
  殷鹤成这不经意的态度让任子延气急败坏,他短促地“呵”了一声,“嗳,雁亭!我看你是被色欲冲昏了头脑,当初派人去调查她的人可是你!”
  哪知殷鹤成并不买他的账,脸突然一沉:“任子延,这件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
  当初派人调查她的人的确是他,可他自己已经验过了,她就是那个和他有婚约,与他有过肌肤之亲还怀过他孩子的女人。她的变化他也看在眼里,虽然他也不知道她是遇见了什么人遭遇了什么让她有了改变,可他的女人还轮不到别人去插手,他自然有他的法子。
  任子延知道他在说什么,他上次确实处理得不太妥当,自己也心虚,便悻悻走了。
  顾舒窈直接回了自己的那间卧室,这几天她都是睡在殷鹤成房间。自从那天殷鹤成看见她和何宗文在一起走,她便再也没有回来过。她卧室里还是和原来相同的陈设,拉开衣柜的门,里面还挂着她在燕华女中的校服。
  之前的那些经历在她脑子里打转,让她觉得屈辱、难受,他不清醒时她只盼着他醒来,可他一醒又让她只想疏离,殷鹤成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她看不透,也不想一辈子做个被人玩弄在股掌中的玩意,靠着他的施舍过活。
  她在心里下定决心,等他伤养好了,一定要离开他。她是欠他一条命,可以有其他的方式去偿还,用不着用自己的一辈子去还他。
  顾舒窈想着殷鹤成已经醒转,便不用她再日夜不离地守着,毕竟官邸里还有一大把佣人,她总在他身边觉得有些别扭。
  顾舒窈吩咐佣人给他端了碗小米粥过去,她则在自己卧室洗漱,可她刚准备躺下,却有佣人敲她的门,说少帅叫她过去。
  她已经换了睡衣,于是披了件大衣过去。发现他卧室里只留了床头灯,正坐在床上看书。她闻到了空气中里药膏的气味,应该是刚刚才给他换过药,佣人端着一碗小米粥从她边上走出来,她看了一眼,才吃了两口。
  她原本只是想问他一句,“有什么事么?”没忍住,直接从佣人手里拿过小米粥,在他身边坐下,却没说话。
  他看书看一半,发觉她来了,抬头去看她,才发现她正盯着他看,脸色不太好看。
  他皱了下眉,她趁着他出神的工夫将他手里的书抽走:“可以呀,殷鹤成。好了伤疤忘了疼,好不容易好那么一点,就这样糟践你自己?”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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