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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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爷,其实你是谁,倒也没什么,就像你说的,那么多次轮回……”
  却被谷夏给打断,“你不必安慰我,各种变幻莫测,我早已习惯,只是如今真相大白,有些慌神罢了……”
  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云棠久久没有做声,好一阵,才“嗯”了一声。
  本想来安慰他,反而是他主导了话题……他说,“上次我与你猜那幕后的指使,看来是谁也没猜对,这赌约也是无用了,不过今日想起了太多往昔,叫我想起不少事来,我想说说,你可愿听?”
  云棠连忙点头,神色认真,“自是愿听的。”
  “昔日皇祖母迁都,我跟随她到了洛阳,那年我十岁,虽然长在皇家,要沉稳持重,骨子里却还是带着丝少年的顽皮,可因着祖母宠我,我做什么都没人敢置喙,唯有那日在后花园,我看到了裴秀……她与父亲一起入宫。”
  听这开头,云棠略略诧异,竟想不到,他愿意提起和裴秀的往事。
  “那丫头与旁人不同,我刚学了围棋,便要与她切磋,谁知她小我两岁,竟对此精通,次次赢我,连个喘息的机会都不给留……”一边说着,一边翘起嘴角来。
  仿佛被他带入了那语境,云棠也觉得好笑,想起自家弟弟,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最是叛逆不服输,这么被折辱面子,该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那次之后,她对我来说成了个特殊的存在,想叫皇祖母找她来玩,又实在怕她,跟上瘾了一般……久而久之,也不知什么时候,我突然冒出了个想法。”
  “什么想法?”云棠奇怪。
  “我就想着,她现在是能牛气几天,可那又怎么的?我可是堂堂皇子,待我长大之后,莫不如讨了她做老婆,到时候夫为妻纲,岂不是我说做什么就做什么?”
  倒未想到他也有这般执拗的时候,云棠从前只觉什么劳什子夫纲都是狗屁,这时从他嘴里说出来,再脑补那时情形,竟觉得有些可爱,遂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真是硬气的很!”
  谷夏也笑着摇了摇头,“那时我十二岁,懵懵懂懂的年纪,并不知道那心思代表着什么,只呆傻地以为,不过是为了置一口气罢了……那之后,我日日刻苦,琴棋书画诗酒茶,那时的女子都说,只有这些都会了,才算是最佳的儿郎,我便可着这几样,找了师傅来教授,又自己琢磨,就是想让她看出来我的好。”
  “果然,这些她也是爱的,渐渐的,他确实对我刮目相看……更愿与我奏一曲阳春白雪,画一副秋菊,饮一杯热茶,我以为那就是青年人该有的姿态。”
  不知不觉,两人已一前一后走到了太液池边,蓬莱山上的小亭上盖着一层积雪,在月色下闪着银白的光,听到此处,云棠啧啧赞叹,“想不到当初的鬼爷,却是文艺青年一枚……”
  “你可冷?”瞧她脸蛋有些泛红,该是被寒风给吹的。
  “不冷。”云棠嘿嘿一笑,冷是真的,不过更想听他讲故事。
  却挡不住谷夏改了方向往回走,一边走着,一边又讲,“我十八岁那一年,父皇被祖母迎回洛阳,欲重新立其为太子,我不知要如何面对那样一位父亲,便与祖母请求,回到长安。”
  许是怕她冷,他步子迈得有些大,云棠无奈,也只得跟上。
  “祖母一向宠我,自然答应……我走后,父皇带着他的嫡长子回朝,便是我那弟弟李重润,小我两岁,那时我在长安,时常与裴秀书信,并不知道那四年岁月,重润与裴秀渐生情愫,许是发现了端倪,祖母恐我伤心,便降旨将裴秀许配于我,裴秀自是不从,便以为是我从中作梗,遂寄了荷包香囊,里头装的是两句气话。”
  那话云棠是记得的:白头如新充故友,倾盖如故错识人。
  “没过几日,重润被小人诬陷,那时的祖母已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重润被祖母关押起来。”
  那后面云棠知道,便是一切的转折,悲剧的发生……可她只能默默听着,听他把故事讲完……
  “裴秀怒火中烧,她误会重润的事也跟我有关,更不会愿意嫁我……便独自一人去长安找我,许久未见,她还是那样的脾气,求人都不会……先是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后才又叫我去求皇祖母,她老人家最疼我,只要我劝几句,重润定然就没事了。”
  “我就说……”云棠转了转眼珠,腮帮子气的鼓鼓的,犹豫一阵,还是脱口而出,“我就说那裴秀是个白眼狼,这般跟你说,多伤人心呐!”
  唯有苦笑,谷夏拍了拍她脑袋,“可我又怎么会不答应她?便带着她快马加鞭,回到洛阳……”
  云棠心里猛地一痛,明知该叫他说完,可她实在是不想叫他说,回想自己这一生的结束,他愿意回忆,她却不想听了,忙把他打断,“说句不好听的,你把心肝掏出来给人家,最后呢?得好了?”剩一句更难听的没说出口,还不就是贱?
  “罢了罢了,不爱听你这窝囊的情史,人家都轮回了,你还傻大个儿一个,巴巴看着人家一世又一世!”越说越觉气愤,“瞧你一天老神在在,人模狗样的,怎的一遇上她,就跟个受气小媳妇似的?”
  把他损成了这样还嫌不够,更踮起脚来戳他额头,“你呀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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